丝神采,看到尼子胜久,立刻躬身行礼:“鹿之介,万死不辞!”
“鹿之介!”尼子胜久快步上前,紧紧握住他的手,千言万语,却只化作这三个字。
禅房内的炭盆噼啪作响,暖意渐渐驱散了寒意。阿苏惟将看着眼前这对主臣,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自己的来意:“山中,法师,实不相瞒,今日前来,除了让二位再度相见,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我希望二位能随我返回九州,效力于阿苏家。”
阿苏惟将顿了顿,开口补充道:“我知道,二位心中念着尼子家,但眼下毛利家势大,二位在京都孤立无援,想要复兴尼子家,可谓难如登天。若二位随我返回九州,起码安全方面得到保障,日后积蓄力量以待时机成熟,如此可行?”
这是阿苏惟将深思熟虑后的决定,他欣赏山中鹿之介的忠义与武勇,也看重尼子胜久的尼子家正统身份。若能将二人纳入麾下,不仅能增强阿苏家的实力,还能借助尼子家的旧臣网络,为大友家与毛利家的对抗增添筹码,可谓一举多得。
然而,山中鹿之介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,语气坚定的回复道:“多谢宫司美意,但我山中鹿之介,此生只为尼子家效力。若我随大人返回九州,虽能保全自身,却辜负尼子家先辈所创基业,也辜负尼子家对我的信任。此事,恕我不能答应。”
尼子胜久也随之点头:“宫司殿下,多谢援手,但我身为尼子家子孙,若不能复兴家族,即便苟活于世,也无颜面见先祖于地下。您的好意,我们心领了。”阿苏惟将对此并不意外,他早已料到,以山中鹿之介的忠义,绝不会轻易背弃尼子家。
阿苏惟将没有生气,反而更欣赏二人与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坚守:“我自然明白二位的心意所在。强行延揽,确实不妥。但我也不愿看到二位在京都白白耗费光阴,错失复兴的机会。我有一个折中方案,不知二位是否愿意一听?”
山中鹿之介与尼子胜久对视一眼,点头道:“请讲。”
“我可与纳屋联络,在京町设立一处商路联络点,交由法师代为打理。”阿苏惟将缓缓说道,“这处商路点,表面上是做九州与近畿的贸易,实则可作为尼子家收拢旧臣的据点。那些不愿臣服毛利家的尼子旧臣,若得知法师在此,必然会前来投奔。商路利润分成,也可作为复兴尼子的资金。”
阿苏惟将随即看向山中鹿之介,继续开口说道道:“鹿之介可暂时作为寄骑,在我麾下效力。我近期便要返回九州,京都事务可全权委托法师。而你可利用阿苏家商路的名义,联络分散在各地的尼子旧臣;待法师在京都积攒到了足够实力,想要重返出云国时,我必当居中联络大友家,以为二位争取必要的支持。”
这个方案,既尊重了二人复兴尼子家的初心,又为他们提供了实际的支持,可谓兼顾了忠义与现实。山中鹿之介与尼子胜久对视一眼,眼中都闪过一丝动容。他们此刻在京都可谓孤立无援,阿苏惟将的提议,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。
“宫司,此话当真?”山中鹿之介声音微颤,其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“我阿苏惟将,向来言出必行。”阿苏惟将郑重点头,“若二位同意,我今日便与纳屋联络,明日便拨出一千贯,作为二位的启动资金。法师若有需要,也可调动我留在京都的商路资源,协助鹿之介联络各地旧臣。”
禅房内的气氛,因阿苏惟将的提议而变得热烈起来。尼子胜久看着阿苏惟将,眼中满是感激:“宫司殿下,您的大恩,尼子家永世不忘!若日后尼子家得以复兴,必当报答您的援手之恩!”
山中鹿之介则起身,走到禅房外拿了一个包袱进来,随后突然跪了下来,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包裹。那里面是一顶鹿角形状的头盔,头盔上的纹路虽有些磨损,却依旧在油灯下泛着冷光,这是他出云之鹿的象征。
“主公,宫司,今日我山中鹿之介,愿对天地起誓!”山中鹿之介双手举起鹿角盔,声音铿锵有力,回荡在禅房内,“我愿受日月失度、灾火恶风、旱涝蝗虫、兵革饥馑、疾疫疠灾、日月薄蚀、五星失行这七难;经历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、怨憎会苦、爱别离苦、求不得苦、五蕴炽盛苦这八苦!纵受万般磨难,亦不改初心,只求尼子家得以复兴,夺回出云国,告慰列祖列宗之灵!若违此誓,愿受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誓言落下,禅房一片寂静。尼子胜久看着山中鹿之介坚毅的身影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个誓言,更是山中鹿之介以生命为赌注的承诺。阿苏惟将也站起身,眼中满是敬佩,他见过无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