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府,玉笙院
内室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压抑的死寂。
梦柔卧于床榻之上。
面容苍白得似宣纸。
她那干瘪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的角落。
而她身旁裹着襁褓的女婴。
呱呱坠地之时哭声便弱得犹如小猫。
仅仅抗争了数个时辰。
便归于无声。
萧墨寒站在距床几步之处。
其玄色蟒袍下摆有几点暗红污迹。
他脸庞俊美非凡。
眼眸深邃无比。
他的目光。
死死钉在门口那个刚刚被
"请
"来的身影——
云芷。
云芷是由王府侍卫半推半拉地带进来的。
她望着内室这般凄凉的景象。
心中顿时沉了下来。
毕竟。
一个尚未满月便已离世的婴儿。
总会让人产生同情之心的。
梦柔坐起身来。
手指径直指向云芷。
声音带着哭腔:
"是她!王爷!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女儿!
"
云芷瞬间震惊了。
"梦侧妃,你胡言乱语什么!
"
梦柔泪流满面。
"王爷请明察。
"
"妾生产之前。
"
"唯有她让人送过一盒名为‘安神助产’的香料。
"
"香料盒上刻有东宫徽记。
"
"持盒丫鬟可为妾作证。
"
她又望向萧墨寒。
哭得泣不成声:
“稳婆与太医均已检查过。”
“香料中掺有伤胎的寒凉之物……”
“王爷,我们女儿死得冤啊!”
萧墨寒未作言语。
缓缓转过头去。
他的眼神锐利冰冷地看向云芷,云芷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。
"王爷明察秋毫。
"
"本宫从未送给梦侧妃任何香料。
"
"这显然是有人冒用东宫之名施行陷害。
"
"陷害吗?
"
萧墨寒终于说话了。
声音低沉沙哑。
"每次都是陷害。
"
"每次都是误会。
"
"云芷,你从来就没犯过错吗?
"
他一步步向她逼近:
当初你怀抱着澈儿。
暗地里瞒着本王。
真是让本王心焦不已。
现在人证物证俱全。
你还想狡辩吗?
云芷疼得皱起眉头道:
"我没有!萧墨寒,你要冷静些。
"
"这种陷害手法太过低劣。
"
"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
"
萧墨冷笑道:
"母亲失去女儿的哀痛是拙劣的吗?
"
"太医的诊脉文书是拙劣的吗?
"
"又或者,在你看来。
"
"本王的亲生子女就这么廉价吗?
"
他甩开她的手:
当初你有所隐瞒。
所以澈儿一直无法完成认祖归宗。
如今你还想要加害本王的其他子女吗。
云芷,你的内心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呢?
云芷凝望着他。
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水光。
仿佛在问:
“在我心中,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?”
萧墨寒盯着她。
每字每句都很沉重。
"本王以前并不这样认为。
"
"不过现在看到这个死去的孩子。
"
"本王只能相信。
"
他背过身。
不再看她:
从今天开始。
你和澈儿要自己把握好。
要是再让我察觉到你们把手伸进摄政王府……
别怪我无情。
会忘记之前的交情。
云芷低声重复着“往日情分”这几个字。
突然觉得它们十分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