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因用力而微微白,“母亲若知此物能助我厘清真相,护佑澈儿,也必会赞同。
眼下,让它困于这深宫,才是真正的辜负。”
“你好好听着:明天一大早,你就用家里老母病重需要探视的理由,向我要恩典出宫,我会答应给你三天假。
绝不能动用王府的半分门路和资源。”
“第二,”
她目若火炬,死盯着青禾,“出宫之后,去城南‘平安当铺’,把这只玉镯当了,换银票。
这家当铺的名声还好,掌柜知道规矩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一卷第13章最后的筹码,她要亲自去见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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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三”
,她的声音低下去,像是在耳边呢喃道,“拿这些钱找京城里最油滑、最有办法的市井人物,让其替自己打探李伯的情况。”
。
记住,一定不能提到云府,也不能提及东宫、王府任何一个字眼,只能说找一个走失多年的远房长辈,叫李姓,腿微瘸,大约有六旬年纪,三年前辞去云家某大户人家的工作回到老家。
“
她的语不快,但每一句话都非常清楚,就像最精细的图纸一样,把计划每一步都刻画到青禾的心中。
她打算调用京城里最底层、最不起眼但却最难追寻的力量来撬动那被严密掩盖起来的过去。
最重要的一点,云芷的指尖在青禾手背上重重一按,只问李伯的下落,是死是活。
若活着,现居何处。
拿到地址就马上回来,一句话都不准问,更不准私自去见他。
她在这一刻绝不能打草惊蛇。
青禾听着这环环相扣、步步惊心的计划让她的内心,渐渐被一股冰冷的敬畏压了下去。
眼前这位太子妃,已经不是当初为情所困、黯然神伤的那个柔弱女子了。
她眼底有一团静而锐的火,那是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“奴婢…明白了。”
青禾紧握着手中的玉镯,温润的感觉此刻却重如千钧,担起的是主人的信任以及一路凶险,“娘娘放心,奴婢…定尽力而为。
云芷感觉疲惫袭来,挥挥手,“记住,若不能为之事便立刻停止。”
。
“你的命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是。”
青禾狠狠磕了一个头,小心翼翼的把玉镯贴身藏着才站起身来,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。
房门“吱呀”
一声关上,殿中又恢复了死寂。
云芷靠在榻上,闭眼,胸腔里那颗心脏正疯狂的跳动着。
她把自个儿最宝贵的遗物和唯一全心依靠的人,都押了进去。
赢,也许就能拨开迷雾,看见一线真相的光亮;输,就是万劫不复。
她将那张写着“东郊马厩”
的纸条细心地折叠起来,贴身收好。
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云芷的作风。
即使前路万丈深渊,也要死得轰轰烈烈。
两日后的傍晚,华灯初上,青禾风尘仆仆地回来。
她神情淡然地指挥着小宫女布菜伺候云芷用膳,端起一盏热汤送到云芷手里的时候,手指在碗边迅点了三下。
云芷心意会,用餐过后她便借身体倦了之由赶走所有宫女。
殿内烛光摇曳,只剩下了云芷和主子两个人。
“说吧。”
云芷的声音沉静而有几分紧张。
青禾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很小的纸条,眨眼就塞到了云芷手里。
“娘娘,不负所托。”
她压着嗓子,气息微微喘,“李伯…找到了。”
云芷的心脏仿佛被揪了起来!
她快打开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墨迹:“城西,柳叶巷,第三户。
“他…”
云芷下意识地想要问他的情况,但是到嘴边时又停住了。
此刻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。
青禾会意,低声道:“奴婢辗转托了三个人才打听到,当年李伯回去之后,没多久就独自回来,就在城西那个地方租了间小屋子住,一直靠做些简单的木工活儿勉强度日。
听说…性情越孤僻,几乎不与邻里往来…孤僻…心里有事的人,总是不太愿意与人打交道。
“做得很好。”
云芷紧紧握着纸条,薄纸几乎被汗水浸湿了,“有没有人注意你?”
。”
“奴婢又不是笨蛋,这些银钱来往清白,中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