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。
“不用去柴房了,回你自己的院子去。”
这话一出,钟毓灵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她重重地点了点头,像只得了糖吃的小狗。
“谢谢大哥哥!”
她脆生生地道了谢,便要起身。
可站起来,眼前便骤然一黑,好似瞬间沉入了黑暗之中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前扑去,直直地倒向了沈励行。
几乎是出于本能,沈励行下意识地伸出手,一把将那纤弱的身子捞进了怀里。
温香软玉,骤然满怀。
可怀里的人儿却轻得像一片羽毛,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。
钟毓灵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她勉力撑开眼皮,声音细弱得像猫儿在叫。
“大哥哥……我怎么感觉……头晕晕的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脑袋一歪,竟就这么晕了过去。
沈励行身形一僵。
他低头看着怀中人事不省的女人,见她脸颊红的不太正常,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。
灼人的滚烫。
竟然在发烧!
沈励行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在汤池院里,她整个人缩在水里的样子,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那件始终紧紧裹着的外袍上。
修长的手指伸出,不由分说地掀开了外袍的一角。
袍子之下,她身上那件喜服,依旧湿漉漉地贴在身上。
冰冷的湿衣,滚烫的肌肤。
沈励行那双凉薄的眸子里,第一次划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。
这女人还真是个傻子。
蠢到连湿透的衣裳都不知道换,就这么裹着一件外袍在冰冷的柴房里过夜?
若非他过去发现,她是不是就打算这么活活冻死在里面?
他晃了晃怀中的人。
“醒醒。”
可钟毓灵毫无反应,柔软的身子反倒因为他这个动作,险些从他臂弯中滑落在地。
沈励行眼疾手快,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胳膊。
入手,是一片纤细的骨感,和惊人的滚烫。
他低头看着她。
昏迷中的女人,一张小脸烧得通红,平日里那双清澈的眸子紧紧闭着,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,看上去脆弱得不像话。
沈励行喉头微动。
下一刻,他手臂一收,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怀中的身子轻飘飘的,几乎没什么分量。
他侧过头,对着早已呆若木鸡的府医冷声吩咐。
“去,开一副退热的方子。”
“立刻煎好送过去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抱着人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国公夫人的寝室。
夜风清冷,拂动着他玄色的衣袍。
沈励行抱着人走在回廊下,步履沉稳,只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他竟不知,他这个大哥的女人住在何处。
停下脚步,他转头问后面的下人:“世子妃的院子在哪儿?”
那下人忙不迭地指向东侧一处偏僻的院落。
沈励行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,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院门虚掩着,他一脚踹开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惊得屋里打瞌睡的丫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。
“二公子……”
沈励行压根没看她一眼,抱着钟毓灵径直走进内室,将人往床榻上一放。
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粗鲁。
他直起身,对着那跟进来的丫鬟道:“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。”
“待会儿药送来了,喂她喝下去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欲走,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。
可他刚一抬步,衣角处却传来一阵轻微的拉力。
沈励行脚步一顿。
他缓缓垂下眼帘。
只见那只方才还无力垂落的纤纤素手,此刻正紧紧地攥着他袍服的一角。
沈励行眉心一蹙。
他想将衣角扯回来。
可昏迷中的人,不知哪来的力气,那只手攥得死紧。
非但没松开,嘴里还溢出几声破碎的呢喃。
“冷……”
“灵灵冷……”
沈励行动作一顿。
那微弱、带着哭腔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传来,像只受伤的幼兽。
“娘亲……灵灵好想你……”
“你是来……接灵灵的吗……”
宽大的里衣衣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