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的媳妇,钟氏。”
“哦——”苏清沅恍然大悟,拉长了语调,“原来她就是镇南侯府的那位千金啊。”
她的目光在钟毓灵身上扫了一圈,从那张懵懂的小脸,到身上还在守节期穿的素色衣裙。
“我听闻,镇南侯的千金诗词歌赋,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是京中有名的才女,怎么今日一见,瞧着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但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怎么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?
国公夫人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,只淡淡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她转而看向钟毓灵:“过来,施针吧。”
“哦,好!”
钟毓灵反应过来,走过来一下坐在了床边,直接把苏清沅给挤下去了。
苏清沅被这么一挤,脚下一个趔趄,险些摔倒在地。
她站直身子,刚要转身发怒,钟毓灵已经自顾自地打开了针盒,从里面捻出一根细长的银针。
她捏着针的手高高举起,那模样,怎么看怎么不靠谱。
苏清沅心头猛地一跳,脱口而出:“等下——”
话音未落,钟毓灵的手腕忽然一落。
那根银针便如一道倏忽而逝的流光,快准稳地刺入了穴位。
苏清沅的呼吸停了一瞬。
紧接着,是第二根,第三根……
钟毓灵的动作依旧看着有些笨拙,可每一针落下,都精准得令人心惊。
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,国公夫人的身上就已落满了银针。
苏清沅剩下的话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全都卡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很快,钟毓灵便收了针,又恢复了那副乖巧懵懂的模样,低头认真地收拾着针盒,仿佛刚刚那个出手利落的人,根本不是她。
“姐姐,这……”
苏清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她快步走到床边,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公夫人:“你真让她给你扎针了?”
国公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原本苍白的脸上竟多了几分血色。
她靠着软枕,语气淡淡:“她人虽然瞧着愚笨,但这手针灸的功夫,怕是宫里最好的御医也比不上。”
苏清沅的瞳孔骤然一缩,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。
“所以你身体有所好转,竟是因为她?”
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正低头整理银针的钟毓灵身上,充满了审视与不解。
“可我怎么从未听说,镇南侯府的千金还精通医术?”
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,苏清沅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,想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瞧出些什么端倪。
她刚一靠近,钟毓灵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,猛地抬起头,一双清澈的眸子睁得溜圆。
“呀!”
她慌不择路地猛然站起,脑袋不偏不倚,眼看就要撞上苏清沅探过来的下巴。
苏清沅惊得倒抽一口凉气,急忙后仰。
钟毓灵却比她反应还大,脸上瞬间布满了孩童般的惊慌与担忧,她踮起脚尖,撅着嘴就要凑过来。
“姨姨对不起!灵灵给姨姨呼呼!”
她的小嘴鼓成了个包子样,作势要吹气。
“呼呼就不痛了!”
那张傻乎乎的脸蛋在眼前放大,苏清沅吓得连连后退,伸手将她拦住。
“别!你别过来!我没事!”
钟毓灵一下站定了,茫然不解的看着慌张的苏清沅。
苏清沅惊魂未定地站直,盯着钟毓灵,好一会才开口:“姐姐,她这…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国公夫人望着苏清沅懵懂的脸,疲惫地叹了口气。
“清沅,你先坐。”
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。
苏清沅是她从小到大的手帕交,这些糟心事,没什么好瞒的。
于是,国公夫人便将镇南侯府如何偷梁换柱的始末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随着她的讲述,苏清沅的脸色由惊转怒,最后变得铁青。
“啪!”
她一掌拍在床沿的矮几上,茶杯都跟着跳了一下。
“镇南侯府欺人太甚!”
苏清沅的声音里满是怒火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“他们怎么敢!竟送了这么一个傻子过来羞辱你!羞辱国公府!”
国公夫人摇了摇头,眼底掠过一丝精明与冷意。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当初两家定下的婚书上,白纸黑字写得清楚,是镇南侯府嫡女。”
“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