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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痒!好痒!”
钟宝珠开始疯了一般,五指成爪,狠狠在自己娇嫩的脖颈上抓挠起来。
那精心描画的妆容,此刻被她自己揉搓得一塌糊涂,混着黏腻的玉露膏,更显可怖。
不过片刻,那雪白的肌肤上便出现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痕。
很快,红痕便见了血,渗出细密的血珠!
“啊!痒死我了!娘!救我!”
她一边哭喊,一边不管不顾地在脸上、手臂上,所有沾染了膏体的地方疯狂抓挠。
眼前这骇人的一幕,让所有人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还是方才那个温婉动人,自诩京城第一才女的钟二小姐吗?
简直像个疯子!
“珠儿!”
宋氏终于从震惊中惊醒,发出一声惊呼,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。
“珠儿!快住手,别抓了!”
她死死攥住钟宝珠的手腕,心疼得眼泪直流。
可钟宝珠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劝,那股深入骨髓的痒意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。
“放开我!娘!我好痒啊!”
她奋力挣扎,在地上扭动哭喊,声音都嘶哑了。
高座之上,皇后面沉如水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宋氏死死抱着钟宝珠,抬头看向皇后,急忙解释:“回禀娘娘,是,是玉露膏!小女她天生对琼花过敏!”
宋氏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汇聚在了高座之上的皇后身上。
皇后的凤眸微微眯起,视线如刀子般刮过宋氏惨白的脸。
“天生过敏?”
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让宋氏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既然知道她对琼花过敏,方才本宫赏赐时,你为何不说?”
这一问,如千斤巨石,重重砸在宋氏心头。
她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是啊,为何不说?
难道说,她们母女贪图皇后的赏赐,明知过敏也要接下,打算之后再另行卖出?
宋氏吓得浑身发抖,抱着还在地上抽搐的钟宝珠,磕磕巴巴地辩解:“臣,臣妇一时忘了,只顾着叩谢娘娘的天恩,不敢推辞……”
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。
皇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她懒得再听这漏洞百出的辩白。
“来人。”
殿外立刻有太监躬身而入。
“宣太医。”
皇后淡淡吩咐道。
得了令,小太监匆匆跑了出去。
而殿内的贵女们,早已悄无声息地挪动着坐席,离那母女二人远远的,仿佛她们身上沾了什么不治之症。
窃窃私语声四起,看向钟宝珠的眼神,混杂着鄙夷和幸灾乐祸。
不多时,一名白须太医提着药箱疾步入殿。
他先是恭敬地向皇后行礼,而后才在皇后的示意下,快步走到钟宝珠身旁。
宋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道:“太医,快,快救救我的珠儿!”
张太医蹲下身,先是号了号脉,又翻开钟宝珠的眼皮看了看,最后才捻起指尖,沾了一点她脖颈上混着血的膏体,凑到鼻尖轻嗅。
他的眉头,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
随即,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,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。
“钟夫人,让她服下。”
宋氏手忙脚乱地接过,掰开钟宝珠的嘴,连哄带骗地将药丸塞了进去。
药丸入口即化,一股清凉的药气顺着喉咙滑下。
奇迹般地,钟宝珠那疯狂的抓挠动作渐渐停了下来。
她不再凄厉地哭喊,只是倒在宋氏怀里,浑身颤抖着,偶尔还控制不住地抬手,在身上挠上几下。
张太医站起身,再次面向皇后,躬身回禀:
“回禀皇后娘娘,钟二小姐这过敏之症来势汹汹,极为凶险。”
“微臣已让她服下清心丹,可暂时压制痒意。但此症已伤及肌理,恐怕还需带回去,静养数月,以内服外敷之法,方能痊愈。”
高座之上,皇后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。
她的生辰宴,被这蠢笨的母女俩彻底搅了。
但碍于自己的身份,她还是缓了语气道:“既然如此,便带回去好生调养吧。”
宋氏如蒙大赦,连忙叩首谢恩。
她搀扶着怀里还在抽搐的女儿,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地方。
可就在这时,一只手猛地从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