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将他的嘴唇也一并碾碎。张希安吃痛地皱起眉头,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,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。
“我知道宁家的案子把你卷入了风口浪尖,可你怎么能把这当成儿戏呢?”成王继续说道,“这样吧,你我各退一步,你把巡检使的职务卸了,去崔知府那里管黄册吧!”
听到成王的话,张希安的身体微微一颤,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,别过头去,避开了成王的视线。他的喉咙里泛起一阵铁锈般的味道,那是因为他刚才紧咬着牙关,以至于嘴唇都被咬破了。
成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似乎对张希安的话感到十分恼怒。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,仿佛领口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然后,他踱步到窗边,凝视着窗外的景色,沉默了片刻。
“宁家的事,那可是父皇亲自下的旨啊!”成王突然转过身来,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宁王如今被放逐到草原,手底下那七八万兵马不过是纸老虎罢了;泰王则被关在宗人府里,连他心爱的丹炉都被砸了个稀烂。如今,有资格争夺皇位的,就只剩下大哥、二哥,还有我了!”
成王一边说着,一边慢慢地逼近张希安,他的眼底渐渐泛起红色,透露出一种疯狂和不甘。张希安被他逼得连连后退,最后后背紧贴着墙壁,已经无路可退。
“你现在居然还敢给我甩脸子?!”成王的声音在张希安的耳边咆哮着,“我知道此番对你确实有些不公平,但是,张希安!你要知道,我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已经越来越近了!”
然而,面对成王的怒吼,张希安却突然挺直了脊背,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,但却充满了坚定:“殿下,世间需要公道!宁家或许有错,但那些无辜的孩童何罪之有?他们罪不至死啊!”
“那些被宁家送出去的男童就该死?!”成王怒不可遏,猛地一挥衣袖,将案几上的镇纸扫落在地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那青铜镇纸重重地撞击在青砖上,仿佛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。
“泰王炼制邪丹,竟然足足用了七百多男童的鲜血!”成王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,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,“你倒是给本王讲讲,那七百多无辜的孩童难道就活该去死吗?!”
张希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浑身一颤,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。他的后腰猛地撞在博古架上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架上的两本《资治通鉴》应声掉落。
张希安脸色苍白,嘴唇微张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只发出了一个微弱的气音:“殿……下……”
“滚!”成王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,他顺手抓起案几上的一叠文书,狠狠地朝张希安砸了过去。
张希安见状,本能地向旁边一闪,那叠文书如疾风般擦过他的耳际,“哗啦”一声散落在地。
张希安惊魂未定,手忙脚乱地躬身去捡那些散落的文书,耳边却传来成王更加不耐烦的声音:“还愣着干什么?立刻给本王去崔知府那里,把户籍的事情给我管好!”
\"是。\"张希安抱着散落在地的文书,退出书房时袖角扫过门槛,青砖缝里的青苔蹭在他手背上,凉得刺骨。
\"慢!\"成王突然叫住他。他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,片刻后挥挥手,\"我听说你刚搬进新宅子,乔迁之喜的,我也没什么送的。晚些我让李伯送点东西过去。\"
\"多谢成王殿下。\"张希安再次躬身,这次脊背绷得笔直,像根刚抽条的竹。
待张希安走后,钟楠从偏厅转出来,他的袖子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蜜饯。钟楠一边嚼着蜜饯,一边撇着嘴对成王说道:“殿下,您为何不直接应允他呢?依我看啊,这张希安恐怕难堪大用啊。”
见成王沉默不语,钟楠又往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继续说道:“您瞧他刚才那副模样,简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。”
成王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,似笑非笑地看了钟楠一眼,然后将目光落在案头那盏还未喝完的茶上,缓缓说道:“你懂什么。”
他端起茶盏,轻抿一口,凉茶顺着喉咙滑落,带来一阵烧灼感。成王皱了皱眉,放下茶盏,接着说道:“他其实是有真本事的,只是这件事情确实对不住他。原本是他接手的案子,结果一道圣旨下来,直接让他无法再去追查,这自然会让他感到有些挫败。他只是还没有习惯罢了。”
成王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在这官场上,有太多的无奈之举了。”
钟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成王见状,继续说道:“他这一路走来都太顺利了,没有经历过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