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 暗桩开口(2 / 3)

一毫都不许遗漏!”

“快一年了……”袁立绞着手指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脸上满是恐惧,“从去年初秋开始,每月都会定时传信。秦始只亲自见过我一面,就在南城郊外的破庙里,之后便都是他的亲卫来交接……我拿到消息后,就去南城码头,那边自然有人接应,我把消息交出去,就能拿到赏钱……”

“就这?”张希安猛地将镇纸重重砸在案上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在寂静的地牢里回荡,震得案上的笔墨都微微颤动。“没有凭证,没有细节,你让我怎么去查秦始?你当我是街边听书的,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?你以为我会信你这漏洞百出的鬼话?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眼神凌厉如刀,死死盯着袁立。

袁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僵,瞳孔骤缩,生怕张希安再动刑。就在张希安转身要去拿刑具的瞬间,他突然尖叫起来:“等等!大人饶命!我有凭证!我有凭证啊!”

张希安的动作顿住,缓缓转过身,眼神里带着审视:“说!什么凭证?”

“青州府城北的五湖客栈!”袁立急促地喘息着,语速快得几乎看不清口型,“那是我落脚的地方,住的是地字房!衣柜最里面的夹层里,藏着几锭银子——那是秦家的私烙印!银子是圆底的,上面刻着‘秦’字,用火漆封在包裹里,火漆上也有相同的印记!”他一边说,一边用力点头,眼神里满是急切,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张希安眼底精光骤现,那抹不易察觉的喜色在瞳孔里一闪而过。他不动声色地朝角落的亲事官使了个眼色,那亲事官身着劲装,腰间佩刀,一直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,此刻见状,立刻躬身抱拳,低声道:“卑职这就带二十轻骑前往,半个时辰内必定取回证物!”

“去吧,小心行事,不可打草惊蛇。”张希安沉声吩咐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
“卑职遵命!”亲事官再次抱拳,转身快步离去,沉重的脚步声在地道里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黑暗中。

待脚步声彻底远去,地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,只剩下火把燃烧时“噼啪”的声响。张希安重新看向袁立,语气缓和了些许,不再像刚才那般凌厉:“今日就到这儿吧。”他冲旁边的两个看守抬了抬下巴,“去请郎中来给他治伤,往后几日,好酒好肉供着,不许有丝毫怠慢。”

说到这里,他话锋一转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,扫过两个看守惨白的脸:“但有一点,若是让他断了气,或者受了半点委屈——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的狠戾让两个看守浑身一颤,“你们全家都得给他陪葬!”

“是是是!卑职遵命!不敢有丝毫疏忽!”两个看守连忙躬身应道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他们跟随张希安多年,自然知道这位大人言出必行,手段狠辣,绝非戏言。

张希安不再多言,转身整理了一下官袍的下摆,迈步朝地牢外走去。玄色的衣袍在火光下划过一道弧线,随着他的步伐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地道的拐角处。

地牢重归寂静,只剩火把噼啪炸响,火星偶尔溅落在地上,转瞬即逝。袁立被看守解开绳索,瘫倒在冰冷的草堆里,草屑沾满了他的衣衫和脸颊。他望着张希安离去的背影,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,似是庆幸,又似是绝望。肩头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,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滴在草堆上,与先前的血渍混在一起。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,是能活下来,还是最终难逃一死,只觉得眼前的火光越来越模糊,意识也渐渐变得昏沉起来。

两个看守不敢耽搁,连忙按照张希安的吩咐,一个匆匆跑去请郎中,另一个则守在袁立身边,眼神警惕地盯着他,生怕他有什么异动。地牢里的霉味与血腥气依旧浓烈,火把的光芒依旧跳动,只是那份死寂,却比先前更甚了几分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。

不多时,地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,请来的郎中背着药箱,在看守的带领下快步走进地牢。郎中约莫五十多岁,须发半白,脸上满是皱纹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。他不敢多看地牢里的景象,连忙放下药箱,从里面取出草药、纱布和药膏,蹲在袁立身边,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肩头的鞭伤。

草药的苦涩气味弥漫开来,与地牢里的霉味、血腥气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更加怪异的味道。郎中的动作很轻柔,生怕弄疼了袁立,也怕自己稍有不慎,便会引来杀身之祸。袁立躺在草堆里,任由郎中为自己处理伤口,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闭上,脑海里一片混乱,一会儿是秦始交代任务时的神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