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。这里虽然是外朝,可是也有宫门,不论对方要做什么,没有宫牌是进不去的。
“四五六,十五点 大……”郑直咒骂一句,瞅了眼身旁的白石,嚷嚷着借银子翻本,退了出去。
白石瞅了眼不远处正在玩叶子牌的嬷嬷们,感到无语。宫里有人设赌,他是听人讲过的。却不想清宁宫里也有,还明目张胆的聚众在寝殿西殿外的门房设赌。如此,郑直和他就一路畅通无阻,被值守西殿宫门的中官引来了这里。如今瞅着郑直用五两银子就混了进去,白石不由得头疼。郑直这架势可不像是开盲盒,而是精选。白石不怕郑直睡几个,而是怕郑直抢几个。毕竟依着对方那二货秉性,做出非人的举动也并不让人意外。
郑直按照赵选侍刚刚提供的信息,很快来到了寝殿旁边第三户外。四下瞅瞅,脱了鞋后,一个助跑,爬上了宫墙,却没有立刻跳下去,而是先观察起了院子。让人失望的是,这里漆黑一片啥都瞅不见,甚至院子里连个值守的宫人都没有。郑直恼火,又不甘心,毕竟机会难得。斟酌再三后咬咬牙,跳了下去,直奔西厢房。正房是主子们住的地方,黄嬷嬷深得恭太妃器重,想来很大几率是被安排在西厢房的。打定主意,错了就……
“高嬷嬷是你吗?”一个身影听到房门响动,从床上坐起,听了听“没好气道,快来扶我,你个老货又偷偷跑去玩叶子牌了。”耳听着还没有动静,不由宽慰“我是瞎子不是傻子。放心,下次给兴王写信,让他再多送一些银钱,好好孝敬你……”话没讲完,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,扑倒在床上。
白石瞅了瞅天色,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找找郑直,就看到对方依旧用双额咬着脸颊走了进来,拿出一两银子放在赌桌上的大。发现对方没有不妥,更没有扛着什么编织袋,一夜抠抠搜搜的白石,难的大方一次,拿出二十文钱也押在了大上。
“二三四,小。”随着荷官掀开骰盅,二人又输了。
郑直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,白石同样摇头晃脑的起身,向外走去。二人出了门房,彼此瞪了对方一眼,然后互不理睬,原路返回。
出乎二人预料,那个乌木牌平巾者依旧守在角门,虽然昏昏欲睡。郑直不等白石打手势,将怀里剩下的银子一股脑的塞给了对方。白石眼睛一眯,却没有吭声。
乌木牌平巾者吓了一跳,有些手足无措,当然并没有拒绝,赶紧为二人打开了门。郑直拱拱手,走了出去。白石没吭声,紧随其后。
白石原本以为郑直会给他一个解释,可是直到文华门,郑直都始至终不发一言。白石也顾不上纠缠,转身向文华殿走去。他几乎一夜不在,需要赶紧回去。至于郑直,对方为何要这样,白石想通了。拉着他准备做垫背,既然如此郑直迟早要给他一个合理解释的。
出了文华殿,在僻静处换了衣衫,郑直向着文渊阁走去。刚刚他误打误撞,竟然摸到了宸太妃邵氏的寝宫。对方是如今的兴王的生母,换句话讲,就是兴王儿子的祖母。原本郑直是打算安安静静的退出去的,可既然邵氏自揭其短,眼睛瞎了,那他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。贼不走空,郑直总不能白来一趟吧。不过清宁宫的宿卫疏漏简直令人发指,这也是郑直刚刚塞给那个乌木牌平巾者银子的原因,他倒不是打算明个儿夜里继续进去找黄嬷嬷,而是准备买通内应帮着找。亲自下场,实在是太冒险了,弄得郑直刚刚差点发挥失常。
走进文渊阁,瞅了眼东边前排最东头亮着灯的直房,那是李东阳的直房。郑直犹豫片刻,走了过去。
虽然如今天气寒冷,前几日还下了雪,可是对方直房外的门口依旧有人值守。那人听到动静,立刻警惕的看了过来,待看清是郑直,赶忙行礼“郑阁老。”
“李阁老还在签批公文?”郑直明知故问。
不等那人回答,房门打开,一个壮汉从里边走了出来,让到一旁“郑阁老,请。”
郑直直接走了进去,屋里相比后边的直房冷了不少,他还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。好在郑直也见多识广,没有一丝迟疑,笑着对已经迎过来的李东阳拱手“李阁老。”
“郑阁老,请。”李东阳笑着请郑直落座,哪里还有前几日的针尖对麦芒。
郑直坐下后道“李阁老为国为民殚精竭虑,实乃吾辈楷模。”
李东阳赶忙摆摆手“郑阁老不也两日未回了吗?”
郑直赶忙自谦。
此时刚刚开门的汉子为郑直端了一碗热茶放在桌前,然后退了出去,关上门。
郑直这才讲明来意“俺星夜冒昧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