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?这也是一个点。”
“档头,不对。”张彩却突然道“装这么老多银子需要的箱子同样少不了,那些人心思缜密,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空档?”白石的规矩,群策群力,他不比别人多个脑袋,因此谁发现了不对,就要立刻指出。
白石和朱寿对视一眼,一点不寒碜道“老张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每个月俸禄全都上交,到如今还没见过一百两的银锭长什么模样。快说吧。”
“卑职的意思是,一般地方州县装银子都用竹杠。”张彩指指仓库内的空地“这些箱子摆放的痕迹如此明显,那些人看不到?还有这么重的箱子,普通马车只能一次拉两口,可是四个月前因为抓教匪青龙,全城大索。讲不通。”
白石略微沉吟,苦笑“我懂了,这是人家让咱们查到的。”
朱寿一听,恼了“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,他们如何晓得俺们要查郭舍人家?”
“其实不难。”白石坐了下来“只要布置好后续,再把那张收条放在郭舍人那里就好。剩下的,我们就会按照人家定的路子走。”
朱寿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愤怒,长这么大,谁也不敢如此愚弄他。此刻他暂时放下了对美人……对人间正道的坚持,斩钉截铁道“老白,把他找出来。”
白石无语,他要是这么牛,还会被愚弄?无奈的应了一声“如此,恐怕郭舍人和钱百户凶多吉少了。”
朱寿反应了一下,点点头“可这事他们也有份,天理昭昭也算报应不爽。”
至于焦洵,这银票只能证明银子是焦洵的,可不代表是焦洵送给钱宁的,哪怕间隔时间太短,也可以讲是焦洵给了郭勋抵账,郭勋又给了钱宁。
白石不是钻牛角尖的人,毕竟孔方兄弟会存在不是一两年,没准当初从一开始,人家就已经在布局这些。突然心中一动“老张,你去周围打听,不要最近半年的,往前打听,问问这里半年之前是不是车进车出,用的是什么车?”
张彩也不含糊,应了一声转身就走。
“卑职怀疑,这里不是事发之后仓促布下的,而是早就为俺们准备好的。”白石向朱寿解释。
“有区别吗?”朱寿不懂。
“若是提前布置好的,那么,这些人转移银子就不是在三不牙行倒账之后,而是之前。”白石给出了答案“这么大量转移,周围州县肯定多多少少有印象。当然,这需要大量的人手。”
“俺让……”朱寿语塞,他虽然是太子,可除了清宫卫士,并不能调动任何力量。就是如今跟着白石查案,还是他偷跑出来的。
“或者并不用再增加人手,俺们多跑跑就行。”白石立刻给了对方台阶。
“行。”朱寿立刻道“老白只管放手做,需要啥,俺解决。”
白石立刻应承下来,却不以为然。他要是还没看出来太子是偷着出来过把瘾,就白装了这么久神探了。可有了这里的前车之鉴,目前京里的一切,他都怀疑是有心人布的局。与其在这兜兜转转,倒不如另辟蹊径,正好暂时甩开太子这个累赘。
跟在太子身边能露脸固然好,可若是跟郑直一般,露了腚,那就丢人了。
至于朱寿,您可是太子啊,抢女人都这么猥琐。白石虽然不清楚太子要怎么做,却明白,太子瞅上了曹家那个二姐。状元?又怎么样?
郑直打了个喷嚏,走出孙家,临了不忘嘱咐门子“告诉你家娘子孙进士难得畅快,让他多睡会。”也不理会门子的腹诽,瞅了眼天上的月牙,直接上了车。
想来这一世,甲字库不会被人抢了。毕竟大部分强盗都提前入土了,剩下的少部分人,都在等着重活一次。
他审了那么多强盗,发现有一部分人真的一无所知。换句话讲,这些人并没有穿越。而这一次,也没有人再勾连他们要去抢甲字库。如此也就证明,那个木头一定穿越了。
郑直真的很好奇,这位木头是不是也在三不牙行栽了跟头。倘若真的如此,那就有意思了。
马车很快来到南居贤坊的东南角停下,郑直走下车,从贺五十那里又抢了一根烟“老胳膊老腿就别动了,赶紧回去。”
“那不行,俺一夜也好几次,伺候的媳妇哭爹喊娘的哇哇叫,不比壮小伙差。”贺五十不服气。
“滚。”郑直从郑墨手里接过五壶箭“赶紧滚。”亮盘子这事晓得的人越少越好,因此今夜他只能自个动手。朱千户带着人守住了那一片的所有路口,许进不许出,今夜来多少人,他就送走多少人。为此他还带上了史臻享的三枚小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