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卜周等人被杀案,之所以让他束手束脚,就是因为英国公与内阁关系密切,英国公又是保国公的舅舅。可以讲,若不是先帝乾纲独断,如今局面恐怕更难堪。
孙汉心中突然对未来朝局有了一丝不安。
郑直翻了个白眼,起身赶人“快快去救人吧。”说着走了出去。
究竟是要还是不要那么做呢?
挑心出去后,郑直起身,在顶簪服侍下,穿戴妥帖“爷,过年了,有什么事,年后再想。”
郑直看着面前这有些被娇纵的丫头,突然记起很久之前被这小蹄子骂‘登徒子’。不由莞尔,伸手抱住顶簪,转身往卧房走去。他如今脑子很乱,没法子,今个儿他要闹事,所以如今他要清空脑子里的一切。昨夜送走孙汉后,郑直哪都没去,而是抱着太太和顶簪躺在演揲儿法帐内养精蓄锐。
弘治帝想要停,哪那么容易。郑直如今的一切都已经启动,压了上去,此刻停了,他就算杀了太子和赵氏也无济于事。因为那时的他已经被逐出内阁,失去了参与立嗣的资格。这咋行?郑直不在乎旁的,却不能容忍失去手中的权力。一旦那样,他的所有女人,所有财富都将失去。
“爷、爷,不要在这,奴婢求你了。”顶簪没有反抗,却苦苦哀求。
郑直停下脚步,放下对方,转身要走。
顶簪却顾不得狼狈,伸手抱住了郑直腰。她自然看出对方心事重重,也愿意为爷排忧解难。可真的不敢扰了太太,况且白日宣淫,传出去,太太的脸上也无光“爷!”
挑心站在明间,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。心中不由赞叹,果然还是姑娘手段高。正琢磨要不要去给外边传话,让贺五十等着,突然一条光滑、修长的小腿从门帘里伸了出来。脚踝处绑着一串红色金铃,伴随着摆动,发出阵阵细小而又清脆声音。
挑心自然认识那是顶簪的,只是好奇,顶簪的腿抬那么高做什么?都快够到门头了。慢慢的铃声越来越乱,那只小腿也越抬越高。终于伴随着顶簪那只玉足紧绷成‘一’字型,一切归于沉寂。继而,那条小腿消失在了厚厚的棉门帘之内。
“乖。”冷静下来的郑直阻止了想要下来为他整理袍服的顶簪,将她放在了稍间炕上,拽过被子为对方盖好“好好歇着。”
郑直如今已经吝啬于表达歉意,当然对于五位娘子还有她们的身边人,他又会另眼相待。
顶簪的头发已经湿了,紧贴着白的吓人的嫩脸,甚至感觉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。
郑直伸手为她撩开湿发,捏捏俏脸,一边提裤子一边向外走去。走出稍间,这才看到正盯着这里愣神的挑心。笑了笑,对方赶忙小碎步走过来,伸手为他系好大带。只来得及喂了爷一口胭脂,就目送对方走了出去。
要早朝了,耽误不得。
“臣,锦衣卫指挥,詹事府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直有本。”整个早朝不发一言,眼瞅着弘治帝准备退朝,郑直这才扬声。
“宣,锦衣卫指挥,詹事府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直御前奏对。”礼仪司宣赞。
郑直越众而出,恭敬地走到御道尽头行礼后道“臣谨奏:臣奉圣谕专察刑、兵二部‘以卑抑尊’案,迄今旬月,该二部竟仍互相推诿,案牍积尘。此非但玩忽职守,实属抗违明旨。吏部身为铨衡之司,近月所颁职官文书,竟复现七品官衔列名于二品重臣前之谬,足见尸位素餐之弊已浸染纲纪。臣考太宗文皇帝靖难功成之日,特颁《复位旧制诏》,明令‘一应典章悉复高皇帝旧制’。然建文旧臣解缙等人擅权乱政,竟挟七十八员罢黜官吏蒙蔽天听,废止太祖所设五军断事司,致军法审判之权尽归刑部、都察院。此例一开,各布政使司、府、州、县竟相效尤,以文驭武,以民讼之法断军务,实乃兵制崩坏之肇端……”
折腾了一夜,刚刚把崇哥赎回来的孙汉,此刻站在七品山一侧,静静地看着郑直的背影。他不懂,对方这是为了啥。正如郑直到如今都不理解他做这一切,究竟是为了啥一般。
五军断事司?刘健同样一动不动的听着,心中却警惕万分。文臣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的侵夺军权,依靠的就是卫所刑名事在朝中没有直管衙署。一旦这项权力被收回到五军都督府,那么文臣的兵权将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。
至于吗?显然,‘相忍为国’这四个字,真的踩到了郑直这条疯狗的尾巴,对方开始乱咬人了。
昨夜程文回来,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。郑直开始的反应确实在刘健的意料之中,这就是只笑面虎。可是后来对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