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血,好好巴结对方了。
“江犯出来。”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晃动,门外的狱卒吆喝一声。
正在福舍内倒立的江侃这才从墙根站起,好奇询问“当不当正不正的这会过堂?”
因为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,以至于他跟刑部司狱司狱卒早就相熟。甚至因为郑直和孙汉不停接济,江侃还和其中几人关系莫逆,这个狱卒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过啥堂。”狱卒哭笑不得“你的事平了,监国太子大赦,无罪释放。”
江侃一愣,反而有些茫然“大赦了?”
“咋了?”狱卒没好气道“不想走了?”
“那不能够。”江侃赶忙将藏起来的一件棉衣穿上,顺便把私藏的一把碎银子藏好。提着一包袱没来的及吃的东西走了出来,就手塞给了狱卒“哥几个分了。”
狱卒笑着接住“回去记得过火盆。”
江侃应了一声,跟着早就在福舍旁等着的老狱卒向外走去。
刑部司狱司外,一身素服的孙汉与夏言站在马车旁,江家的几个亲戚则站在二人身后。
孙汉望着司狱司的大门,脑子里想的却是郑直。先帝黜落寿宁,建昌二侯,自然大快天下人心。可究竟是经何人之手,却众说纷纭。郑直始终不承认知晓,其他三位辅臣则一言不发,显然都不想要这份功劳而得罪即将成为太后的皇后。
其实这根本不难查,只需要让刑科都给事中于瑁拿出题本就可。偏偏陛下将这事交给了都察院,不但故意拖延到除孝之后,还提前支开郑直。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不信任,可就在各方风起云涌时,陛下又让郑直等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再启程。理由光明正大,节省国帑,可内里啥意思就不好讲了。
监国太子究竟意欲何为,众说纷纭。很多人认为监国太子早就不满郑直,根本不想再等半年,这会就要收拾对方。可也有人感觉监国太子不过是在敲打郑直而已,无意扩大。毕竟若是辅政大臣不能参加新皇的登基仪式,才是莫大的耻辱。
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,郑直竟然还派郑墨给他送信,赶紧来刑部接人。孙汉这才晓得,对方趁着监国太子大赦天下,请刑部尚书闵珪把江侃的名字加入到特赦名单。郑直果然没有忘记兄弟,只是如今局面凶险万分,对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给他送女人。偏偏娘子不明事理,收了下来,弄得他百口莫辩。
正愣神间,司狱司有了动静,江侃身穿一件棉袄,双手揣袖,胡子邋遢的走了出来。
众人纷纷迎了过去,江侃瞅见孙汉夸张的大笑起来“俺江侃又出来了……”却不想,被孙汉赶紧捂住了嘴“国丧,赶紧走。”讲完与夏言把他架住,一同推向马车。
江家下人赶忙驱赶马车凑了过来,待来到近前,车厢门打开,一位青年端坐里边“二郎。”
“兄长。”江侃立刻收敛起了玩世不恭模样,待孙汉二人松开他后,行礼“多谢兄长仗义相救。”
“能帮到二郎就好。”青年也不多言,看向孙汉与夏言“俺备下些许粗茶淡饭,还请孙御史和夏生员赏脸移步。”
“江举人的好意俺心领了。”孙汉赶紧道“实不相瞒,俺还需要回去值守,不妨下次。”
“正是,二位贤昆仲许久未见,江兄又需压惊,不妨改日。”夏言附和一句。
“那行。”江侃也不矫情,对孙汉二人道“等我还了阳,去你家找人啊。”拱拱手,直接上了车。
那江举人有些不满,正要开口,江侃却从里边关上了车门。孙汉和夏言不以为意,待马车离开后,转身也上了车赶往都察院。
江侃从车窗外收回身子,接过江举人递给他的烟,凑到对方跟前点上“有劳兄长了,腿脚不方便,还得为了我跑前跑后。”
江举人名靖字建丰,是江侃嫡亲兄长,早有贤名,并在二十岁时中举。眼瞅着就是江家的明日之星,奈何天意弄人,因为一次意外,落下腿脚残疾,再不得寸进。于是弃文从商,如今也小有家资。娶了县里一位致仕布政使的庶女,前两年还有了一个儿子,日子过得倒也美满。
只是自从江侃穿越而来,就跟对方不亲。没法子,受嫡庶神教影响,江侃本能就排斥嫡出的江靖。再加上他的生母每日不论刮风下雨,寒来暑往都要在嫡母跟前伺候,哪怕江侃与那无知妇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也受不了。
可自从他出事以后,江靖就千里迢迢从江西找了过来,非要想法子救他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这就让江侃心里提防了。
“二郎咋跟俺生分了?”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