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眼神里闪烁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光,“教授,要不……我们想办法拉一车回去?随便找个地方卖建材铺路也行啊!”
我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戈壁玉,心里估算了一下,真要装车,恐怕几辆重型卡车都未必够。
在这无人区,这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教授被他这异想天开弄得哭笑不得,斥道:“胡闹!
我们是来干什么的?你还真想当玉石贩子?命还要不要了?赶紧把没用的扔了,减轻负重!”
三蛋子最终还是在教授的严厉目光和现实面前妥协了,他极其不舍地、一块一块地将那罐“宝贝”
又倒回了沟里,只偷偷在裤兜里塞了几颗他认为最漂亮的。
最后,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央求教授:“教授……求您了,在地图上给这儿标记一下行不?万一……万一以后它升值了呢?”
教授看着他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出笔,在地图上一个空白处,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圆圈,旁边标注了“戈壁玉沟”
四个字。
三蛋子这才像吃了颗定心丸,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我们爬上了沟。
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实质性的转机,反而消耗了不少时间和体力。
我们重新上路,依赖着教授的指引和那枚看似可靠的指北针,在这片浩瀚而单调的戈壁中继续穿行。
然而,真正的危机,在第三天悄然降临。
起初只是一种隐约的不安。
开车的时候,我总觉得远处的某座土丘或者一片黑色的戈壁滩似曾相识。
但戈壁地貌重复率极高,我并没有太在意,只当是自己错觉。
但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,越来越令人心悸。
当我第三次看到右前方那片形状奇特、像一只蹲伏巨兽的山脉时,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了头顶。
“停车!”
我和教授几乎同时喊道。
我猛地踩下刹车,轮胎在砂石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教授……你看到了吗?那片山坡……”
我的声音有些干。
教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,他死死盯着那片岩柱,又低头看了看指北针和地图,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“不可能……方向是对的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旁边一个沙坡,那里有我们昨天休息时,三蛋子无聊用脚划拉出来的一个歪歪扭扭的“三”
字。
此刻,那个字像是一个冰冷的嘲讽,清晰地告诉我们——我们绕回来了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十四章绝境与鹰鸣(第22页)
“鬼打墙!”
三蛋子声音颤,脸上充满了恐惧,“咱们碰上鬼打墙了!”
一股恐慌的情绪在车内迅蔓延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再次启动车子,按照教授重新校正的方向前进。
这一次,我格外留意周围的景物,试图找到任何可以作为永久参照物的地标。
但令人绝望的是,正如之前所感受的那样,这片区域的地貌如同一个无限复制的模型,无论往哪个方向开,眼前都是相似的景象:起伏的山丘、零星的植物、黑色的砾石滩、形态雷同的风蚀土堆……没有任何独特到足以让人铭记并用以辨向的特征。
更可怕的是,当我们意识到可能迷路,并试图依靠指北针找到北方时,我们现,那枚一直被视为最后依靠的指北针,也出了问题!
指针不再稳定地指向一个方向,而是像喝醉了酒一样,一会又指向另一个方向,偶尔停顿,指向的却与我们依据太阳位置判断的方向大相径庭!
“指北针……指北针也坏了!”
三蛋子带着哭腔喊道,最后的心理防线似乎也要崩溃了。
“不是坏了!”
教授猛地抬头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,最后定格在周围那些孤矗立的、颜色红的山丘上。
“是干扰!
那些山丘我没猜错……是铁矿!
是这些铁矿石干扰了指北针!”
我们开车靠近那座铁锈红的山体。
果然,越是靠近,指北针的指针就直勾勾的指向山体,完全失去了指示方向的功能。
最后的依靠也失去了。
我们彻底陷入了绝境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们如同陷入了诸葛亮的八卦阵,又像是被无形之墙困住的野兽,徒劳地左冲右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