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,亮得晃眼。
他用力点头,眼眶又有些热:“好!
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!”
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,手里的草莓牛奶还剩大半,甜味混着槐花香,在晚风中散开。
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紧紧靠在一起,像是再也不会分开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,陈义繁的妈妈温婉婷就找到了医院。
那天下午,陈义繁正帮白爸爸削苹果,温婉婷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,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,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,气场强大,瞬间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。
“陈义繁!”
温婉婷的声音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怒火,“你果然在这里!
你知不知道家里找你找得快疯了?你居然为了这些人,躲在这里不回家,还把我送你的手表卖了?”
陈义繁手里的苹果刀顿了顿,苹果皮断成一截,他放下刀,站起身,挡在白迅和张静茹面前,语气平静:“我不会跟你回去的,除非你们不再干涉我的事。
手表是我自己的,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”
“你自己的?”
温婉婷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病房里简陋的陈设,又看向张静茹母子,眼神里满是轻蔑,“为了这些穷酸亲戚,你连家里的话都不听了?我告诉你,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,否则,我就把这里的费用全部撤掉,让他们没钱治病!”
“你敢!”
陈义繁的声音陡然提高,眼底满是怒火,“这事跟他们没关系,你别找他们麻烦!”
张静茹连忙站起身,拉了拉陈义繁的胳膊,又对着温婉婷陪着笑:“这位女士,都是我们的错,麻烦你别生气,义繁他还小,不懂事,我这就让他跟你回去……”
“妈,你别这样。”
白迅也拉住陈义繁,眼里满是担忧,“你先回去吧,别因为我,让你们家里闹矛盾。”
陈义繁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母子俩,又看向温婉婷冰冷的眼神,心里一横:“我不会跟你回去的。
你要是敢撤掉费用,我就去告你,而且从今以后,我再也不会认你们这个爸妈!”
温婉婷没想到他这么强硬,气得脸色白,指着陈义繁,半天说不出话:“你……你真是个逆子!”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,陈泽民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一身西装,脸色凝重,看了看陈义繁,又看了看温婉婷,沉声道:“别闹了,跟我回去。”
“爸,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陈泽民打断他,目光落在他身上,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,“那天是我太冲动了,不该把你赶出去。
但你卖手表的事,还有你在这里耽误学习,确实不对。
先跟我回去,这里的费用,我会让人安排好。”
陈义繁愣了愣,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。
他看向白迅,白迅对着他点了点头,小声说:“你先回去吧,这里有我和我妈呢,放心。”
陈义繁犹豫了几秒,终于点头:“好,我跟你们回去。
但我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,不要为难他们。”
“放心。”
陈泽民说完,转身率先走出病房。
温婉婷狠狠瞪了陈义繁一眼,又轻蔑地扫了张静茹母子一眼,才踩着高跟鞋跟了出去。
陈义繁走到白迅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放轻:“我会尽快来看你们的,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
白迅点头,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有些不安,却又带着一丝期待——他相信,陈义繁一定会回来的。
陈义繁跟着父母走出医院,坐进车里时,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病房楼,心里暗暗誓: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他都不会丢下白迅,不会丢下这个给过他温暖的家。
车里的气氛很安静,没有人说话,只有引擎运转的声音,而陈义繁的心里,却早已做好了决定。
作者有话要说
写这段医院与家庭的碰撞时,我最想刻画的是“选择”
背后的真心。
陈义繁摘下百达翡丽的那一刻,没有犹豫,不是因为他不懂手表的贵重,而是在他心里,白迅一家的安危早已胜过了物质与亲情的束缚。
那块表是父亲的礼物,是“陈家体面”
的象征,可他亲手把这份“体面”
换成了救命钱,这正是少年人最纯粹的勇敢——不为利益权衡,只凭“他是我朋友”
这一句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