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不会跑。”
林渊看着他,眼神清澈而坦诚,“因为我的家人,也在这条即将沉没的船上。
而且……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“我若想跑,现在就可以走。
出了这个门,往南城随便哪个犄角旮旯一钻,凭公公的本事,想在这偌大的京城里找我,也得费些时日吧?到时候,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“你这是在威胁咱家?”
“不,我是在和公公谈一笔生意。”
林渊摇了摇头,“一笔关乎你我身家性命的生意。
成了,你我都能博一个不可限量的前程。
败了,也无非就是现在这个结局,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。”
水榭内,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剩下池中锦鲤,偶尔搅动水面出的轻响。
曹化淳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他那张看似儒雅俊朗的脸上,此刻却写满了不计后果的疯狂与决绝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养在池子里的那些锦鲤,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,简直温顺得像绵羊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过江龙。
这是一头,想要将整片池塘都掀翻的……过江蛟!
许久。
曹化淳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乌木腰牌,上面用银丝镶嵌着一个狰狞的貔貅图案。
他没有立刻递给林渊,而是用两根手指夹着,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。
“咱家,可以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他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“三天。
咱家给你三天时间。
三天之后,咱家要看到王承胤的人头。
如果看不到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眼神中的含义,不言而喻。
“若是看到了呢?”
林渊追问。
曹化淳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、堪称诡异的笑容。
“那咱家,就陪你这个疯子,赌一把这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