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东厂木鸢无孔不入的阴影(2 / 3)

妹,落到那群阉人的手里,你知道‘生不如死’四个字,有多少种写法吗?”

这番话,bruta1而直接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了周玉-兰的心上。

她那双充满恐惧的眸子里,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。
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东厂的诏狱是什么地方,那些番子的手段,又是何等的酷烈。

她抬起头,看着林渊。

眼前这个男人,明明是劫持自己的人,可他那双眼睛里,没有欲望,没有贪婪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想要解决问题的专注。

在这末日般的境地里,这份专注,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。

“不是我……”

她的声音沙哑,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,“不是因为我……是我娘……是我娘留给我的一件东西……”

林渊的眼神一凝。

“我爹不让我把它交给任何人……他说,那不是护身符,是催命符……谁拿到,谁就得死……”

周玉-兰断断续续地说着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滚落,“他把我关起来,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,那东西已经随着我娘,消失了……”

谜团,终于解开了一角。

王承胤不是单纯的囚禁,而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“保护”

,或者说,是在“隐藏”

某个足以引来东厂觊觎的秘密。

“东西在哪?”

林渊追问。

周玉-兰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。

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,是她父亲拼命想藏住的东西,是她过去所有痛苦的根源。

她真的要把它交给这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男人吗?

林渊看出了她的犹豫。

他没有逼迫,只是缓缓站起身,环视了一下这间破败的山神庙。

“宋七。”

“在……在,渊哥!”

宋七一个激灵,赶紧站直了。

“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。

衣服剥下来,所有东西都搜干净,连一根头都不能留下。

找个地方烧了,骨灰扬掉。

手脚麻利点。”

林渊的命令清晰而果断。

“啊?烧……烧了?”

宋七有些怵。

林渊回头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:“怎么,要我教你?”

“不不不!

我马上去!”

宋七不敢再多话,强忍着恶心和恐惧,开始动手拖拽尸体。

林渊这才重新看向周玉-兰,语气缓和了些许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。

“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

东厂的人一旦现同伴失联,很快就会找过来。

你手里的,是催命符,但现在,它也是我们唯一的活路。

把它给我,我带你活下去。

或者,你继续抱着它,等东厂的人来找到你。

你自己选。”

他说完,便不再多言,转身走到庙门口,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,将选择权,彻底交给了周玉-兰。

破庙里,只剩下宋七拖动尸体时衣料摩擦地面的“沙沙”

声,和周玉-兰压抑的、细微的抽泣声。

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。

许久,周玉-兰的抽泣声停了。

她缓缓地站起身,擦干了脸上的泪水。

那张苍白的脸上,恐惧依旧,却多了一抹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
她走到林渊身后,轻轻地叫了一声:“林渊。”

林渊回过头。

只见她颤抖着手,从自己贴身寝衣的夹层里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。

那里的布料被缝得极细密,她费了很大的劲,才撕开一道小口。

然后,她从里面,取出了一样东西。

那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,也不是什么密信图纸。

那是一枚印章。

一枚用最上等的田黄石雕琢而成的私印,通体温润,色泽如蜜。

印章的顶部,没有雕刻常见的瑞兽,而是雕了一株栩栩如生的小草,叶片舒展,仿佛在风中摇曳。

林渊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
他认得这枚印章。

不,准确地说,是前世的他,在历史博物馆的图册上,见过这枚印章的拓片。

这是明末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之一,那个才情冠绝秦淮,散尽家财助军抗清,最终投水殉国的奇女子——柳如是的印章。

印钮为“草”

,印文为“我闻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