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朝廷的震惊与嘉奖林渊名声鹊起(2 / 3)

了。

大到让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感到烫手。

一个校尉立下如此奇功,他这个做上司的,脸上自然有光。

可这光太亮,也容易灼伤眼睛。

京营那帮饭桶将军会怎么想?朝中那些整日盯着锦衣卫的言官御史们又会怎么说?他们会相信一个锦衣卫校尉的能力,还是会质疑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?

良久,他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。

管他什么猫腻!

在这日薄西山的当口,一场实打实的大胜,比什么都重要!

这是功劳,是能向皇上交代的功劳!

“备轿!”

骆养性沉声下令,“去验看级!

然后,随我入宫面圣!”

……

紫禁城,乾清宫。

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脸色比殿外的天空还要阴沉。

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,整个人像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弓弦,随时可能断裂。

案牍上,奏疏堆积如山。

“陕西大旱,赤地千里,流寇李自成裹挟饥民百万,兵锋直指河南……”

“辽东总兵吴三桂上奏,关外清军蠢蠢欲动,粮饷告急,请陛下拨百万两……”

“漕运总督来报,江南多地灾民暴动,抢掠漕粮……”

每一本奏疏,都像一把刀子,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。

他想做一个好皇帝,想重振大明江山,可举目四望,竟全是坏消息。

文官党同伐异,武将畏敌如虎,国库空虚得能跑老鼠。

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,像一个溺水之人,拼命挣扎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下沉。
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小太监王承恩尖细而又带着颤抖的通报声。

“陛下!

大捷!

京畿大捷啊!”

王承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上又是泪又是笑,神情激动得有些扭曲。

朱由检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颤,一滴殷红的墨,落在奏章上,迅晕开,像一滩刺眼的血。

“大捷?”

他缓缓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满是怀疑和麻木,“何处大捷?是孙传庭打了胜仗,还是吴三桂出关了?”

这两个名字,是他如今仅剩的希望。

“不……都不是!”

王承恩跪在地上,激动得语无伦次,“是京郊!

是京郊的黑松林!

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在殿外求见,说……说他麾下校尉林渊,已于昨夜,尽歼黑松林匪患!”

朱由检愣住了。

他甚至以为自己因为过度疲劳,出现了幻听。

黑松林的匪患,他知道。

一群让他颜面尽失,却又无可奈何的苍蝇。

为了这群苍蝇,他甚至斥责过兵部尚书,可换来的,只是更多的借口和要钱要粮的奏章。

现在,王承恩告诉他,这群苍蝇,被一个锦衣卫校尉给拍死了?

“宣。”

朱由检的声音干涩沙哑,只说了一个字。

骆养性低着头,快步走进大殿,身后跟着同样低眉顺眼的周通。

“臣骆养性,叩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“平身。”

朱由检的目光越过他,直接落在了周通身上,“你是亲历之人,你来说。”

周通身体一颤,将早已在心中排演了无数遍的说辞,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。

他刻意隐去了白马义从的存在,只强调林渊如何身先士卒,如何巧设妙计,如何带着一群临时招募的流民,打出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歼灭战。

他说得口干舌燥,大殿里却始终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。

当他说完,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朱由检靠在龙椅上,闭上了眼睛。

他的手指,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一下,又一下,敲在所有人的心上。

没有人知道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在想什么。

许久,他才睁开眼,眼中那份长久以来的疲惫和绝望,似乎被冲淡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光。

“好……好一个林渊!”

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以两百新丁,破千人悍匪。

我大明的将军们,若是都有他一半的胆识和能力,朕何至于此!”

这话语中,既有赞赏,更有对满朝文武的无尽失望和嘲讽。

骆养性把头埋得更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