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
而城下的闯军,则彻底懵了。
后方大乱,帅旗倾倒,主帅生死不明。
那座已经推进到城门前的“临冲”
巨兽,也停了下来,车上的闯军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军心,散了。
攻城的阵型,开始出现溃散。
有人开始掉头,向后逃跑。
李自成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,又惊又怒,他看着眼前已经无法控制的溃败之势,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他知道,大势已去。
今日,他不仅没能攻下北京,反而折损了最精锐的部队,连自己的中军都被人端了。
“撤……”
一个屈辱的字眼,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。
“全军撤退!”
鸣金收兵的号令,仓皇地响起。
数十万闯军,如退潮般,丢盔弃甲,仓皇地向着来路逃去。
德胜门前,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,和那座孤零零的、仿佛在嘲笑着什么的攻城巨兽。
赢了。
城墙上,先是一片死寂,随即,爆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。
无数士兵,扔掉了手里的兵器,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有人在笑,有人在叫,更多的人,只是呆呆地看着城外那片狼藉,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。
林渊拄着刀,半跪在地上,剧烈地喘息着。
他赢了。
他用最疯狂的赌博,赢下了这场北京保卫战。
……
紫禁城,乾清宫。
崇祯皇帝穿着一身洗得白的青布袍子,头散乱,双眼布满血丝。
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。
殿外震天的杀声,早已让他心如死灰。
他已经写好了遗诏,只等城破的消息传来,便去殿后的煤山,寻那棵歪脖子树,了此残生。
一个老太监,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,话都说不囫囵。
“陛……陛下!
大喜!
大喜啊!”
崇祯麻木地抬起头,眼神空洞:“是李贼……进城了吗?罢了,让他们来吧。”
“不是啊陛下!”
老太监跪在地上,拼命磕头,“闯贼退了!
退兵了!
德胜门大捷!
林渊林大人,他……他守住了!
他把闯贼打退了!”
崇祯的身子,猛地一颤。
他像是没听清,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什么?”
“闯贼败了!
京城保住了!”
崇祯的眼中,终于有了一丝神采。
他踉跄着站起身,抓住老太监的肩膀,用力摇晃着:“真的?林渊?又是林渊?”
“是!
千真万确!
老奴亲眼所见,闯贼大败而逃,丢盔弃甲!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好!”
崇祯连说了三个“好”
字,这个刚愎自用了一辈子的男人,此刻再也绷不住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,滚滚而下。
他不是在哭江山社稷,他是在哭自己,终于从那无边的深渊边缘,被人一把拉了回来。
他一把推开老太…监,不顾一切地向殿外冲去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快!
快宣林渊!
朕要立刻见他!
立刻!”
一个时辰后,林渊被带到了乾清宫。
他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沾满了血污和硝烟的衣服,就被直接领到了崇祯的面前。
崇祯也换回了龙袍,但那份失而复得的激动,依旧让他难以自持。
他走下御阶,不顾君臣之礼,一把抓住了林渊的手。
“林爱卿!
朕的恩人!”
崇祯的手,在微微颤抖。
林渊想要下跪行礼,却被崇祯死死拉住。
“免了!
都免了!”
崇祯的眼眶依旧泛红,“今日若非爱卿,朕与这大明江山,已是万劫不复!”
“臣,份内之事。”
林渊的声音,带着一丝战后的沙哑。
“不!
这不是份内之事!”
崇祯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与倚重,“这是上天垂怜,派你来拯救朕,拯救大明!”
他拉着林渊,回到御案前,神情变得无比严肃。
“林渊听旨。”
林渊心中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