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裹的奏本,递给林渊。
“这是东厂前几日呈上来的。”
他看着林渊,眼神复杂,“上面,是一些在围城期间,言行不轨,甚至……与城外暗通书信的官员名单。
证据……并不确凿。
王德化那奴才,办事总是瞻前顾后。”
林渊接过奏本,没有打开。
他知道,这东西的分量,比千军万马还要沉重。
“朕,把它交给你。”
崇呈的目光,像两道利剑,要刺进林渊的灵魂深处,“朕不要那些模棱两可的证据,也不想再看到朝堂上那些虚伪的争辩。
朕只要一个结果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朕信你,胜过信这满朝文武,胜过信东厂,也胜过信锦衣卫。”
这句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林渊心中炸响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自己手中握住的,不再仅仅是兵权。
而是生杀予夺的大权。
是崇祯皇帝最后的,也是全部的希望。
他将那份沉甸甸的名单收入袖中,躬身一拜,声音平静无波。
“臣,遵旨。”
窗外,天色已经大亮。
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,斜斜地照进这间充满了阴谋与希望的暖阁。
崇祯看着林渊沉稳的身影,那颗悬了一夜的心,终于落回了原处。
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,却也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。
他挥了挥手,对王承恩道:“朕乏了,要歇一歇。
让林爱卿……自便吧。”
说完,他便闭上了眼睛,仿佛将整个江山的重担,都卸下,交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肩上。
林渊转身,缓步走出暖阁。
当他踏出乾清宫门槛的那一刻,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在晨光中依旧显得暮气沉沉的宫殿。
他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。
他知道,那份名单,就是崇祯递给他的投名状。
接下了它,君臣二人,便被彻底捆绑在了一起。
一荣俱荣,一损……
不,林渊心想,不会再有俱损的可能了。
他低头,看了一眼袖中那份足以让京城官场血流成河的名单,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。
是时候,让那些蛀虫们,好好感受一下,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