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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,西北角,一处僻静的马厩内。
这里闻不到城墙上浓烈的血腥味,只有干草与马匹身上特有的气息。
三百名骑士静静地肃立在自己的战马旁,没有一个人出声音。
他们穿着统一的玄色夜行衣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。
他们就是白马义从,林渊倾注了最多心血,用最精良的装备和最充足的粮饷喂出来的嫡系精锐。
他们的战马,也非凡品,全都是林渊通过国运图兑换出的优良马种,耐力与爆力远寻常马匹。
此刻,每一匹战马的马蹄上,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,嘴上也套上了嚼子,防止它们出嘶鸣。
整个马厩安静得可怕,只有马儿偶尔打响鼻的细微声音。
小六子带着林渊的命令,一路小跑而来,找到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,赵云龙。
赵云龙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,三十岁出头,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,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。
他曾是边军的一名哨骑,因为得罪上官而被配到京城等死,是林渊将他从诏狱里提了出来,委以重任。
听完小六子的传令,赵云龙那张刀疤脸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领命。”
没有质疑,没有惊骇,仿佛只是接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巡逻任务。
小六子看着他,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三百名如同雕塑般的骑士,心中那点不安,竟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。
他知道,这是一支只听从林渊命令,并且能将任何命令都坚决执行到底的,真正的军队。
赵云龙转过身,面对着他的部下,没有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。
他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,做了一个简单的劈砍手势。
“唰!”
三百名骑士,动作整齐划一,悄无声息地翻身上马。
整个过程,除了衣甲摩擦出的微弱声响,再无其他。
片刻之后,京城西便门下方的,一处极不起眼的水门闸口,被几个工兵用绞盘缓缓拉开一道缝隙。
浑浊的护城河水,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,倒灌进来。
赵云龙一马当先,催动战马,第一个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。
三百名白马义从紧随其后,如同一道黑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外的夜幕之中。
他们贴着城墙的阴影,迅向西侧的丘陵地带穿行。
从这里,可以远远望见南边和东边那火光冲天的战场,震天的喊杀声顺着风传来,像是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噩梦。
一名年轻的骑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紧张。
旁边一个年长的骑士,伸出手,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,然后指了指前方赵云龙那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背影。
年轻骑士立刻收回了目光,握紧了手中的马缰和腰间的环刀。
他们是白马义从,是大人的刀。
刀锋所向,无问西东。
绕过一片稀疏的树林,前方出现了一支闯军的游骑兵,大约有五六十人,正围着一堆篝火在打盹。
赵云龙举起手,整个队伍瞬间停下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,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。
他没有下令绕行。
绕行,会浪费宝贵的时间,也可能惊动其他巡逻队。
他从背后取下弓箭,没有搭上羽箭,而是搭上了一支特制的“鸣镝”
。
“咻——”
一声尖锐的破空声,划破了夜空的宁静。
那支鸣镝在空中出类似夜枭的啼叫声,远远地落在了游骑兵营地南边的一片草丛里。
“什么动静?”
“好像是南边,去两个兄弟看看!”
几个睡眼惺忪的闯军骂骂咧咧地爬起来,提着刀,朝着鸣镝落下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南边时,赵云龙的右手,猛然挥下。
三百匹战马,在这一刻同时力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马蹄声,只有一阵沉闷如风吹过密林的“沙沙”
声。
三百道黑色的影子,如同从地狱里窜出的鬼魅,扑向了那堆篝火。
当那些闯军游骑兵察觉到危险时,已经太晚了。
冰冷的刀锋,无声地划破了他们的喉咙。
鲜血喷涌而出,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,便被夜风吞噬。
整个战斗,在不到二十个呼吸间便已结束。
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