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带五十名白马义从,听你调遣。”林渊看着吴三桂,语气平静,“他们既是你的助力,也是我的眼睛和耳朵。吴总兵,你懂我的意思。”
这话说得直白,甚至有些不留情面。
吴三桂的心猛地一跳,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,反而觉得一阵踏实。这种把丑话说在前面的方式,远比那些虚伪的客套,更让他心安。
他知道,这是林渊给他的信任,也是一道枷锁。
“大人高义,末将感激不尽!”吴三桂再次深深一揖,“有此强援,末将如虎添翼!”
“好了,我该走了。”林渊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,“京城那边,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我收拾。山海关,就交给你了。”
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带着小六子等人,翻身上马,从一条僻静的小路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雄关。
吴三桂一直站在院中,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,久久没有动弹。
晨光照在他的脸上,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,映照得一清二楚。有敬畏,有庆幸,更有劫后余生的释然。
他知道,从今往后,他吴三桂的命运,乃至整个大明的命运,都和那个年轻人的身影,紧紧地绑在了一起。
……
归途,快马加鞭。
林渊一行人没有走官道,而是选择了更为崎岖难行的小路,以避开沿途的耳目。
马蹄翻飞,尘土飞扬。
林渊的心情,却不像来时那般沉重。山海关这颗悬在头顶的定时炸弹,总算是被他暂时拆除了引信。吴三桂这头桀骜的猛虎,也被他套上了缰绳。
虽然前路依旧艰险,但终归是为这风雨飘摇的大明,争取到了一线生机。
他勒住马缰,回望了一眼山海关的方向,关城已然消失在地平线之下。
“大人,歇会儿吧?”小六子催马赶了上来,递过一个水囊,“从昨晚到现在,您都没合过眼。”
林渊接过水囊,仰头灌了一口,冰凉的清水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许。
他不是铁打的,连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的博弈,也让他感到了疲惫。但一想到京城里那虎视眈眈的李自成,还有那个坐在龙椅上、内心比谁都脆弱的崇祯皇帝,他就无法真正地放松下来。
这次冒险,赌上了他的一切。赢了,海阔天空。输了,万劫不复。
幸好,他赌赢了。
他闭上眼睛,心神沉入脑海深处。那幅只有他能看见的大明国运图,依旧悬浮在那里。代表着灾厄的黑色墨迹,似乎没有继续蔓延的趋势,但也没有明显的消退。北京城上空那血红色的倒计时,依旧在冷酷地跳动着。
还不够。
仅仅是稳住吴三桂,还远远不够。这只是止损,而不是续命。
真正的改变,或许要等到自己返回京城,这个消息被崇祯确认,被天下人知晓,才能真正地体现在国运之上。
他睁开眼,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锐利的目光。
“不歇了,全速前进!”林渊一夹马腹,坐下那匹神骏的白马发出一声嘶鸣,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窜出。
“驾!”
小六子等人见状,也立刻催动马匹,紧紧跟上。
一行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在燕赵大地的丘陵与平原间,向着京城的方向,疾驰而去。
两日后,傍晚。
林渊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京郊的一处秘密据点。这里是白马义从在城外的大本营,由钱彪亲自负责。
刚一进门,钱彪便迎了上来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喜悦。
“大人!您可算回来了!”
“京中情况如何?”林渊翻身下马,一边解着风氅,一边问道。
“李自成的大军,前两日又在城外叫阵,被京营的兄弟们用炮打了回去,暂时没敢再靠近。但城中人心惶惶,陛下已经两天没上朝了。”钱彪快速地汇报着。
林渊点了点头,一切都在预料之中。
他没有急着进城,而是先走进了据点最深处的一间密室。这里是他的禁地,除了他,无人可以进入。
他需要确认此行的最终成果。
密室中,幽暗无光。林渊关上石门,点燃了一支蜡烛。
烛光摇曳中,他凝神静气,将意识完全沉浸到脑海之中。
就在这一刻,异变陡生!
那幅沉寂了两日的大明国运图,毫无征兆地,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!
那光芒是如此的炽烈,仿佛一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