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0章 林渊的采纳,诗会的筹备(2 / 3)

他便是顾炎武的同窗,因不满朝政而辞官归隐的江南大儒,孙致远。

小六子派去的心腹,一个扮作游学的年轻书生,在门外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,求见了三次,才被允许入内。

书生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,只是满脸悲愤地,将朱由榔在媚香楼的行径,以及望江楼诗会的荒唐,痛心疾首地陈述了一遍。

孙致远起初只是听着,眉头紧锁,手中的笔早已停下。当他听到朱由榔那句“本世子要让天下人都看看,你们这些穷酸书生引以为傲的风骨,在本世子的金银面前,一钱不值”时,这位一向以“止水”为心境的老人,气得浑身发抖,猛地一拍桌子。

“竖子!狂悖!无耻之尤!”

他站起身,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动。“圣人文章,岂容此等腌臢之徒如此践踏!江南文风,百年清誉,难道就要毁于这纨绔之手?”

那书生见状,连忙躬身一拜,恰到好处地问道:“孙老先生,晚生人微言轻,心中愤慨,却不知所措。敢问先生,我辈读书人,面对此等辱没斯文之事,是该闭门不闻,独善其身,还是该……仗义执言,以正视听?”

这个问题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孙致远的心上。

闭门不闻?他若真这么做了,他这一生所读的圣贤书,所坚守的道义,岂不都成了笑话?

可若是仗义执言,便是与桂王府为敌,他一把年纪,早已不愿再卷入这些纷争。

他挣扎了许久,最终,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方刻着“知行合一”的镇纸上。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眼中浑浊尽去,只剩下一种赴汤蹈火的决然。

“罢了!”他重新坐下,拿起笔,在一张白纸上写下“望江楼”三字,递给那书生。“三日之后,老夫会亲去看看。我倒要瞧瞧,是谁给他的胆子,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行此禽兽之事!”

同样的事情,也发生在城中另一位以脾气刚直而闻名的老翰林家中。

另一边,与商绅的接触则更为直接。

林渊亲自出面,在一家不起眼的绸缎庄后堂,见到了几位被朱由榔坑害得最惨的商人。为首的,是一位名叫钱万三的丝绸商人,他的一批上好丝绸,曾被朱由榔以“朝廷征用”的名义强行低价买走,转手就高价卖给了西洋商人,让他亏得血本无归。

这些人一见到林渊,都显得极为紧张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
“诸位不必拘谨。”林渊亲自为他们倒上茶,语气温和,“今日请诸位来,不是要翻旧账,也不是要诸位去报官。我只是听说,三日后望江楼有场好戏,想请诸位一同去赏个脸。”

钱万三擦了擦额头的汗,小心翼翼地问:“林……林公子,您就别跟我们这些粗人绕弯子了。那朱小王爷,我们……我们惹不起啊。”

“我说了,不是让你们去惹他。”林渊笑了笑,那笑容让人感到安心,“你们可曾去戏园子听过戏?”
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“看戏,讲究的是占个好位置。离得近,看得才真切。”林渊看着他们,声音压低了几分,“三日后,望江楼上,会有人唱一出‘恶霸末路’的大戏。而我,已经为诸位,在楼上最好的位置,预留了几个座位。”

“你们什么都不用做,就当自己是去看热闹的。你们的仇人,会在台上,被扒光衣服,丢尽脸面,输掉家产。而你们,只需要坐在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涨红的脸。

“我不会强求。只是觉得,这出戏,若是没有几位真正的苦主在场亲眼见证,总归是少了几分味道。去与不去,全凭诸位自己决定。”

说完,他便不再言语,只是静静地喝着茶,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他们。

后堂内,一片死寂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。钱万三的内心在天人交战。恐惧,像一条毒蛇,缠绕着他的心脏。可一想到朱由榔那张嚣张的脸,想到自己被夺走的家产,一股难以遏制的恨意,又如同火焰般升腾起来。

去看一眼……就去看一眼……亲眼看着他倒霉……这个念头,像魔鬼的诱惑,让他无法抗拒。

终于,他一咬牙,猛地站起身,对着林渊深深一揖:“公子大恩!这出戏,我们……看了!”

夜幕再次降临。

松鹤楼的雅间内,灯火通明。

小六子将两日来的成果一一禀报。一切,都按照林渊和柳如是的剧本,分毫不差地进行着。

“公子,那些老先生和商人都已经安排妥当。望江楼那边,朱由榔的人正在大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