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好弟子。”
防疫的队伍就这样经由运河一路北上,在巩邑再次停留。太子带着公孙尼子再次拜访张诚。看着清瘦了许多的公孙尼子,看着仿佛又长高的太子,张诚也是一声喟叹,连道:“先生辛苦,太子辛苦。”
巩邑摆下了十里的宴席,犒赏这一路辛苦的将士工匠。张诚向公孙尼子和太子详细询问了疫区的情况、疫病治疗的情况,问到细处也是连连摇头:眼下的技术也只能做到让疫情不会扩散、不会增加新的感染者。至于染疫的人,那些挺着大肚子的患者,能否根治,能否延寿?完全没有答案。
治病救人这四个字,在这个时代,恐怕还是完全做不到。医学的发展路途漫长。
听到楚地的人对太子的感激,听到长江沿岸每日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前来送行,张诚的眉毛皱了一下,但这神情微不可查。
席间众人,公孙尼子是大学问家,在文史方面,张诚只是个半吊子,但是张诚所知道的历史数量和内容都远远超过在座众人。
对于皇帝的秉性,在这个世界上,大概也没有人比张诚更了解。皇帝和继承人之间紧张的关系,在历史上是一种常态,在这个时代甚至还都没有发轫。
平行时间线上,连汉武帝那样了不起的君王,都因为猜忌和妒忌,杀害了自己的太子。在扶苏还没有老去,而太子甚至都算不得成年的时候,太子在治水和防疫两件事情上立下赫赫功劳,皇帝究竟会怎么想?张诚不太敢猜。
“接下来太子有什么打算?”张诚问。
太子羞赧地说:“其实如果没有去年那一场大水,我此生最想做的,就是积累功劳,能够担任诚记的大掌柜。就只是不知道蒙凯师兄,什么时候才肯退休离职。”
蒙凯大笑,连赵杏儿也莞尔。
“那么现在,你的愿望有什么变化吗?”张诚问。
“现在呢?我其实离开父母在外漂泊也已经两年多了。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回到长安去,多陪陪母亲大人。”太子抬头看着张诚,目露询问之色。
“也是个好的想法,不过太子,你也已经成年了,以你的年龄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。以我之见,你这次回到长安,不妨向你的父皇提出来,早日婚配,成个家,稳定下来才是正事。”
太子抬眼看了看张诚,又略想了一下,点点头道:“也好,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我确实也到了应该婚娶的年龄。我这就向父皇提出要求,请父皇为我选一家女子,作为正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