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听完,纷纷恍然大悟,脸上的不满与担忧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与兴奋。
“元帅神机妙算!末将佩服!”
魏胜率先躬身行礼,语气诚恳,“末将目光短浅,只看到眼前的恩怨,却没想到将军早已布下如此大局!”
“是啊!元帅深谋远虑,咱们跟着将军,一定能收复中原,消灭金国!”李铁枪也收起了怒火,握着铁枪,眼神坚定。
马全福点头道:“众位将军所言极是,元帅之谋无人能及,西夏军断援,反而让咱们后续攻伐有了由头,咱们没了与西夏牵扯的这个后顾之忧,可以专心奇袭大同府了!”
移剌窝斡更是兴奋:“大同府是契丹故地,若能拿下,某一定能吸引更多契丹族人加入义军,咱们的实力又会大大增强!全赖元帅神机妙算!”
辛弃疾看着众将的反应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诸位不必过誉,此战成败,全靠兄弟们同心协力。如今,咱们马上就要出河套,前方就是金国边境,一场场恶战即将来临,诸位务必严整军纪,做好准备!”
“另外,虽我军在西夏军民之中有口皆碑,但还需提防李仁友强自下令西夏军队偷袭咱们后路,各军斥候务必多加注意自己的后路!”
“遵令!”众将齐声应诺,躬身退出大帐,各自去整顿兵马。
大帐内,辛弃疾独自站在舆图前,望着金西京大同府的方向,眼神坚定。
他心中把金军的各种反应又过了一遍,奇袭大同府并非易事。
金军虽防备空虚,但西京毕竟是金国重镇,城防坚固,兵力充足。
但他更加相信的是,只要义军上下同心,凭借着出其不意的战术和高昂的士气,定能一举攻克大同,为北伐大业再添一功,至少是能盘活焦灼的河北战场。
夜色渐深,河套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,吹进大帐。
辛弃疾拿起案上的酒杯,斟满酒,遥敬东方、南方:“岳元帅、韩元帅,还有耿京元帅,诸位先烈,某辛弃疾今日率义军出征,定要收复失地,洗刷靖康国耻,不负你们的遗志!”
他一饮而尽,将酒杯重重放在案上,转身走到帐外,望着营内点点灯火,心中突起一片豪迈之情。
“《满江红?河套誓师》
朔风卷地,卷不尽、征尘如赭。大帐外,星河垂野,戍灯明灭。岳帜高擎云际直,韩锋未冷霜中冽。念耿帅、热血殷黄沙,千秋恨。
奇袭计,藏胸臆;西京路,通幽咽。驾战车暗度,河套风烈。破垒先摧金贼胆,复城再振河北业。待捷书、飞报祭先烈,靖康雪!”
随着辛弃疾抒发完胸臆,一场旨在改变宋金焦灼战局的奇袭,即将在金夏边境拉开序幕。
翌日,河套的晨光,带着一丝丝的寒意,穿透了帐篷的缝隙,洒在辛弃疾的帅案上。
案上的舆图早已被标注得密密麻麻,从河套出口到金西京大同府的路线,被一条红线清晰勾勒,第一座要攻克的城池——云内州,被红笔圈出,格外醒目。
“元帅,西夏援军那边有动静!”亲卫快步走进大帐,脸上带着几分惊喜,
“原本奉命撤回兴庆府的两万西夏援军,在半路发生哗变,有一万多将士不愿回去,而是舍弃了西夏大军,转头朝咱们来了,他们说是要追随元帅您,跟着咱们义军一起讨伐金军!”
“哦?竟有此事?”辛弃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了然一笑,
“看来李仁友的忘恩负义,不仅没能打击到咱们,反而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,民心可用呀。”
话音刚落,魏胜等人就带着一名西夏将领走进大帐。
那将领身着西夏传统的皮甲,甲胄上装饰着银色的花纹,腰间佩着一柄弯刀,面容刚毅,眼神坚定,正是西夏援军的副将阿华——阿华原是西夏仁宗李仁孝的尚食官。
说起尚食官阿华,还有一段他与西夏仁宗的轶事,李仁孝之前骑马去贺兰山打猎,因为道路不平,跌伤了马足,十分恼火,下令要杀修路的官吏,在尚食官阿华的劝谏下饶恕了修路官吏,后来因劝谏还得到李仁孝的赏赐。
任得敬害死李仁孝后,阿华为报李仁孝的知遇之恩,指挥西夏军民协助义军平定内乱,得以当上了援军副将,如今能来归附义军,足见其重情重义。
“末将阿华,拜见辛将军!”阿华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道,“末将率领麾下一万将士,愿归顺将军,追随将军讨伐金军,收复失地!”
辛弃疾连忙扶起他,笑着说:“阿华将军不必多礼!将军能明辨是非,弃暗投明,辛弃疾深感敬佩!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