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一个穿着稍体面些的布店伙计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哼!”
旁边一个穿着绸衫、看似小商贩的人嗤之以鼻。
“妖言惑众!哪个造反的不把自己说成救苦救难的菩萨?听听就好,当真就是傻子!等官军一来,脑袋搬家!”
但更多的人被檄文的内容震撼,议论纷纷。
“可......可这上面说的,皇帝修道花钱如流水,严阁老家富可敌国,哪句不是实话?”
一个老石匠喃喃道,他曾在京城做过工,见过皇家道观的奢华。
“要是......要是真能三年不交皇粮,俺家娃儿就能吃上饱饭了......”
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孩子,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“黑袍军......就是前阵子听说在江北打了好多大胜仗的队伍?他们......他们真这么仁义?”
人群越聚越多,议论声也越来越大,惊动了巡街的衙役。
衙役驱散人群,试图撕下檄文,但上面的字句早已像风一样,吹遍了宁波府的大街小巷。
周三此时正挑着担子在另一条街的茶馆外歇脚,听着茶客们兴奋而隐秘的议论,他低头喝着一碗粗茶,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,露出一丝混合着成就感和期待的笑意。
他知道,种子已经播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