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又不够忠诚的属下,或者……一些可能被查到的线索节点。”
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,眼神冰冷。
“这……”
朱榑有些犹豫,大规模灭口,动静太大了。
“王爷!成大事者不拘节!”
程平逼近一步,语气带着煽动:
“您想想,若皇上派来的钦差,在青州地界‘意外’身亡,或者查到一半线索全断……皇上会怎么想?”
“他会觉得是您齐王手段通天,还是会觉得这青州水太深,连钦差都折了进去,反而会投鼠忌器?”
“只要熬过这一关,将所有的证据和知情人都清理干净,到时候死无对证,就算皇上有所怀疑,没有实证,又能拿您怎样?”
“更何况……王爷,您别忘了,您并非孤军奋战。”
程平最后一句,得意味深长。
朱榑猛地抬头看向他。
程平微微颔首,低声道:
“‘那边’……也会在暗中协助我们,绝不会坐视王爷陷入绝境。”
“毕竟,王爷若是倒了,对‘那边’也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他口中的‘那边’,让朱榑瞬间安心了不少。
他一直以为,‘那边’是他在藩王联盟中的盟友,是共同对抗朝廷、谋求更大利益的伙伴。
在程平层层递进的蛊惑和看似周全的分析下,朱榑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所取代。
是啊,我朱榑是谁?
是横行青州、连父皇屡次申饬都无可奈何的齐王!
怎么能被一个赵丰满、一个可能来的张飙就逼入绝境?
我有‘狴犴’,有程先生,还有‘那边’的盟友!
“好!”
朱榑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凶光毕露:
“就依先生之言!‘狴犴’交由先生全权调动!给本王搜!给本王清理!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!”
“本王倒要看看,在这青州地界,是谁的刀更利!”
看着朱榑那被煽动起来的暴虐和决心,程平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、冰冷的笑意。
他恭敬躬身:“臣,遵命。”
“有‘狴犴’出手,王爷大可高枕无忧。无论赵丰满藏在何处,无论张飙来或不来……这青州,都只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。”
“一切,都在掌控之中。”
“哈哈哈!”
朱榑被成功动,不由开怀大笑:“得程先生,如汉高祖得陈献侯也!”
另一边。
张飙在得知赵丰满失踪的消息后,稍微冷静了片刻,才沉沉地追问老钱:“赵丰满在齐地失踪了?!消息确切吗?!”
“千真万确!是……是外面一个刚来报信的百姓的。”
老钱郑重点头道:
“他齐王宴请赵御史,之后赵御史就没了踪影,现在齐王府的人正在满城搜捕!”
“百姓?”
张飙眼中的惊怒迅速被一层冰冷的锐利所取代。
他死死盯着老钱,追问道:
“什么样的百姓?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齐王府搜捕钦差这种消息,是一个普通百姓能轻易听到,还能准确找到我们这里来报信的?”
老钱被问得一愣,仔细回想了一下,也觉出不对劲来:
“那人穿着普通,口音像本地的,但神色确实不像一般乡民那般惶恐,得条理清晰”
“去!”
张飙立刻下令,语气斩钉截铁:“立刻去把那个报信的‘百姓’给我找来!我要亲自问他!”
“是!”
老钱不敢怠慢,转身快步出去。
张飙独自留在签押房内,焦糊的空气仿佛更加凝滞。
他缓缓坐回椅子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眼神闪烁不定。
【赵丰满……失踪……齐王朱榑……搜捕……】
【一个陌生百姓报信……】
这突如其来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他原本专注于饶州卫的心湖,激起滔天巨浪。
但浪头过后,留下的不是慌乱,而是彻骨的冰寒和洞悉一切的冷笑。
没过多久,老钱去而复返,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安:
“大人……奇了怪了,那人……不见了。”
“我问了外面值守的兄弟,都没留意他什么时候走的,就像…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”
“不见了?”
张飙重复了一遍,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极其讽刺、又带着了然于胸的弧度。
他身体向后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