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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红娘神色一肃,这可不行,这条红线是她牵的,可不能造就一双怨偶。
细问之下,她松了口气,并非什么大事,也不是新郎殴打谩骂,而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,外加夫妇俩床笫之欢不和谐。
她忍不住打破沙锅问到底:“可是你夫君他……不举?”
新妇羞红了脸,支支吾吾:“倒也不是,只是他……太快了……”
李红娘早为人妇,对此心知肚明,好言安抚一番,带着她回返新家,直言不违。
“女子初嫁如新柳,当以春露养,怜香惜玉。”
“怎能日夜拌嘴,因小事莽撞苛责,闹得鸡犬不宁?”
新郎面红耳赤:“我也知,只是……性急了些……”
李红娘抿嘴一笑,把捣衣杵塞入新妇手中,低声道:“这东西初用时磨人,过了旬月,便得心应手了。”
说着,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角药包,递给新郎。
“这是西域胡人所赠,合欢香,你们夫妇俩大可一试。”
李红娘意味深长道:“床头吵架床尾和,耳鬓厮磨,铁杵磨成针,胜过千言万语。”
一番话,直把夫妻俩说得抬不起头来。
夕阳西下,到了酉时。
李红娘回返家中,张罗着相夫教子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她坐在桌案前,翻开一本崭新册子,封面上“大衍历”三个楷字,泛着墨香。
这是圣人命人颁发的新历法,比从前所用《天佑历》准确得多。
不光年、月、日划分得一清二楚,还有二十四节气、各大节庆一目了然。
据说,这《大衍历》还可预测天狗食日、食月,分毫不差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如今,整个长安城广为流传,但凡官吏、士子、商贾,乃至农人,都想方设法购一本,确认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