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咦?大和尚如是说,倒是埋怨正平先生夺天道之权也?”
那济行禅师看那旁越嘴脸,也是有些个急眼,便哼了一口气出来,双手合十道:
“阿弥陀佛,长史谬矣……”
遂,平心静气的,娓娓道来:
“正平先生且是仁心守正也。施药治病乃仁心也,即药有能治不能治之,各异。则是以其可治者尽其道于人,其不可治者仍归其权于天,如是而已。怎是夺天道之权也?”
那龟厌看着两个老头言来语去的抬杠,却也是个不常见来,便饶有兴致的看了两个杠精贫嘴。然,那和尚的一番话来,且说的那旁越一个词穷。急急的张嘴,说不得话来,只能“唉”的恶叹了一声,怨怼道:
“你这和尚不修的佛法,却是满嘴的阴阳倒是个怪异。倒是念出一个法咒,拘下个神佛,免去这灾祸倒是大功德一件。可听闻得,女不侍二夫也?”
得,这下轮到这和尚词穷了。见那旁越的了口舌之胜,面露洋洋得意之态。再看那济行禅师,且只是一个闭目念经,然看得这厮的嘴形,倒是念的不是甚好的经文。
心道,没想到,这济行禅师嘴上功夫着实的了得,能怼的那旁越词穷。那话说的,挤嘚得这老太监都开始进行道德攻击了。
咦?这怎的能上升到道德?
旁越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白,就是:你是和尚,只因信了这佛祖才剃度出的家!但是半路又去找神仙玩,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?这就好有一比啊,就像一个妇道人家,嫁了人就好好的守了妇道,好好的相夫教子!你这可好,又看到了一个美男子来。说白了,这就是一女侍二夫啊!
这就没意思了,你争论便是争论,抬杠就抬杠,说不过别人就进行人身攻击,不太仗义。不过一方一旦进行人身攻击,也就输了一个彻底。
咦?怎是一个彻底?都使阴招了,还不是输?占不到理,就说别人骂人,即便是街上的无赖泼皮也不堪行此行径。这就是老娘们骂街啊!
这话说的歹毒,见和尚闭了眼念念叨叨,他那两位师兄济尘、济严两位和尚的面目便又撞入心怀。
随口念出那济严法师送他师兄之语道:
“誓愿入山学仙道,修得长生力求佛。”
此话一出,倒是让那刚刚输了那嘴仗,神情郁郁的济行禅师心下一怔。
此语原为天台宗三祖慧思禅师誓愿文:
誓愿入山学神仙,
得长命力求佛道。
此偈,亦是这济行禅师本门佛道双修禅法精髓。
此时听得那龟厌随口念出,且是也想起他那两个师兄,倒是心内唏嘘,闭了眼口宣佛号。
旁越自是不知其中缘由,见那和尚闭嘴,倒是快哉。
张嘴刚要再说,却见龟厌看他一眼,便一个笑脸于他,道:
“此时无酒倒是寡味。”
旁越听了这话也是个傻眼。心道:你这妙先生,想一出是一出啊!这会子哪给你弄酒来?
且在犯愁,却听那旁边的孙伯亮道:
“上次我藏了一坛……”
旁越听了便照定那道长的屁股就是一脚,口中急急的道:
“怎不早说?速速拿来!”
孙伯亮按了一脚,却也不恼,赶紧起身前去取他藏了的酒。
见那伯亮匆匆而去,旁越也觉今日的话有些多。心下埋怨了自家:倒是怎的了?往常自家不是这样的?
先是逞口舌之强,得罪了禅师。这又是一个嘴快。便又失了谨慎。
心道:这孙伯亮本是龟厌的徒侄,怎的能由得自家呼来喝去?
想罢,便是满脸歉意的看那龟厌,惴惴的拱手。
龟厌也不怪他,看那孙伯亮取酒回来,架了酒坛与火上手忙脚乱的烫了酒。却也是不回头,口中道:
“且陪我喝上一碗?”
旁越听罢,心道,你说喝就喝呗,还用问来?权当我失言,浮一大白去!
刚想张嘴回话,却听得那济行禅师双手合十道:
“随仙长缘。”
旁越听罢便是个惊讶,呆呆了看那和尚。心道:今天算是开了眼也,和尚不守清规戒律了麽?喝酒?肉你吃不吃?
想罢却想出言揶揄一番,但见两人认真,倒是不像玩笑。
愣神间,却见那孙伯亮提了一勺就出来,在嘴里抿了一下,嘶哈一声且是个惬意。便欠身叫了一声:
“小道长。”端了酒碗满眼的期待。孙伯亮提了勺,将那酒碗筛了一个满满。
旁越却是不喝,颤颤巍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