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。
不愧是他们曾经的尚书令,后来的太傅,如今的司判,竟然将皇子当儿子那么训,还给骂哭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在看热闹的大臣们都磨蹭着离开了后,崔麟头顶落下一只手掌,轻轻抚了抚。
崔麟仰头:“二皇兄。”
崔彻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:“别哭了,等会儿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八珍鸭。”
崔麟一头撞到他身上,紧紧抱着他:“二皇兄,太傅生我气。”
崔彻笑着将他抱起来:“别理他,他那人就那样。越是亲近,越爱骂人。他要是拿你当外人,不仅不骂你,还得对你笑,夸你一句干得好,下次请继续。”
崔麟有些不好意思地挣了挣,他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能让人抱呢。
“别动啊,你这小子还挺沉的,待会儿摔着。”崔彻抱着他往前走,“你乖一点,等他气消了,我就带你上他家玩儿去。前些时候他们逮了条鳄鱼回来,你都没吃着。”
崔麟怏怏的,抱着崔彻的脖子:“太傅不喜欢母妃。”
崔彻道:“我也不喜欢。”
崔麟扁扁嘴:“可母妃对我挺好的。”
“喔?你给我说一说,怎么个好法?”崔彻往上颠了颠他,这小子还真长大了,有些抱不住了。
崔麟道:“母妃给我做衣裳。”
崔彻:“据我所知,那衣裳是尚服局的做的,她不过是在上头绣了两只大鹅。”
走在旁边撑着伞的福安公公嘴角抽了抽,小声提醒:“陛下,那是大雁。”
崔彻:“哎呀,都一样,亲戚。”
福安公公:“......”好像也是。
崔麟:“她有好吃的,会特地给我留一份。”
崔彻:“那是我特意让下头的多送了一份过去,就怕你去了吃不上。”
崔麟:“她会问我读书识字累不累,要不要休息。”
崔彻:“这不是废话吗?谁不是这样过来的?唐文风起码还没揍你。”
崔麟惊讶:“太傅打过二皇兄吗?”
崔彻冷笑:“岂止,那个混蛋下手是真的黑!那砚台好的不教给他,全教些阴的。哪儿疼往哪儿揍。”
“嗯?怎么不说了?”崔彻戳了下他的肚皮,“继续说啊,它还干了些什么?”
崔麟鼓着腮帮子,我说一句,你驳一句,我还说什么呀?
他晃了晃腿:“鳄鱼好吃吗?”
“自然是好吃的。”崔彻道,
崔麟握拳:“下次我也要去。”
崔彻将他放下来:“那你得好好表现。”
崔麟重重点头:“我会的。”
“父皇,三皇叔!”
被方相儒抱在怀里的崔麒使劲儿往上窜。
等走近了,他努力伸长手对崔麟招了招:“三皇叔,等会儿我们去捞鱼呀。”
三皇子很心动,但是......他用力撇过头,狠心拒绝道:“不了,我要努力学习。”
他要让太傅看到他的决心,再不对他失望,他要做个好学生!
崔麒懵懵的:“喔,好的。”
*****
唐文风最近几天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。
京兆司里好些人都在偷偷打量他。
以前也不是没有,但他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后,这些人就是有再多的好奇心也已经被满足了。
可是突然间,这些人的好奇心又像是死灰复燃了般。
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?我是穿的很奇怪吗?”唐文风简直莫名其妙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,绿不拉几的官服,浅色的披风,没毛病啊,到底哪儿有吸引眼球的地方?
龙腾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几眼,摇摇头:“挺正常的。”
真是见鬼了!
唐文风想不通,干脆招手叫来一个官差。
“来来来,你和我说说,你们到底在看什么?”
官差想装傻糊弄过去,结果被唐文风一瞪,那嘴一下就不受自己控制秃噜出去了。
“有人说您把三皇子骂哭了,哭的老惨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。”
唐文风缓缓转头看向龙腾:“我骂人了吗?”
龙腾耸了下肩膀:“我怎么知道?我现在就你身边一跟班,早朝都不用去。”
唐文风思考了一会儿,道:“我肯定没骂。我怎么可能骂人呢,对吧?”
龙腾闷笑:“对,没骂人。”
唐文风挥挥手让官差离开,忧伤地往后一靠。
“说说吧,怎么就给骂哭了?”龙腾放下手里的新画本。
唐文风道:“我说我真没骂他,你信吗?”
“那就是你的态度有问题。”
龙腾道:“虽然说这话有些大逆不道,但从我听说的来看,这位三皇子因为从小被你带在身边,对你有一种雏鸟心态。也就是说,他是把你放在了父亲这个位置上。你的态度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。你一句重话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