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鸩卫西行呈密报,霸主三策定徐州 /(3 / 4)

,来击之,三日不审,军法在上。

鼓木的事一说,外帐就响起“冬、冬”两声试敲,木声沉稳,像是给将起之势落了第一锤。

兵推,必须从对手那边看。

徐州,下邳。夜色进了城,城里灯火稀稀落落。陈登独坐书室,案上放着三封不同的信,一封是臧霸送来的商约,一封是高顺带来的法术之议,还有一封,是名为“国士帖”的新样。烛光斜照,他的影子像一支笔横在墙上。

他先看“合伙十条”,顺着字眼往下,‘分责、分利、分权、互查、举贤、保商、公示、备荒、禁军私役、义仓学校’。他看得极慢,像在用手抚一匹新织的锦。他的指尖停在“公示”二字,轻轻一敲,又停在“义仓学校”,指节更重。

“义仓与学校,”他喃喃,“是‘未来’二字。”

他把纸放下,取起另一封,“法司”与“账房”的章程写得比他想象的还细,连“月开账目、季审、鼓木、三日必审”的条款都鲜明。他捏着纸角,忽记起白日里“鼓木”初立时,有孩童伸手摸那块木头,摸完后又跑去摸母亲抱着的婴儿的脸。他笑了一下,很淡很淡。

“父亲。”他轻唤一声。屏后,陈珪出,须眉洁白。“元龙意下如何?”

“此策,不坏。”陈登沉声,“不坏在‘法’。但刘玄德那里,怕要横一横。玄德爱‘名’,名之所至,难免‘要’。若要‘兵’,则乱‘法’。我不喜。”

陈珪捻须不语。屋外风过竹影,他叹一口气:“名与法,向来难并。若能‘法中有名’,名为民望,法为秩序,此事可成。”

“能。”陈登垂目,“有人把镜送到眼前,镜里是我想做的‘自己’——治术,不受虚名挟制。只是……”他停了一停,“许都来人,说‘徐州宜归法治之君’。法治之君,不一定是‘吕布’。”

陈珪笑了笑:“法治之君,不在姓名,在‘做不做’二字。谁做,谁是。”

陈登沉默良久,忽地合上纸,起身深揖:“父亲放心,儿子只问法,不问名。”

同一夜,下邳城外东仓巷,糜竺在私库里翻动算盘。灯下堆满了盐票、漕票与各种商契。臧霸坐在对面,没穿铠,只穿一件粗布袍,袖口油亮。他把“分利递减”的条款读了一遍又一遍,嗓子低低:“子仲,咱们这条商路,怕的是‘朝令夕改’。霸府说三年不改,我在纸上替你多写一行——‘如遇兵荒、天灾,公估价可先行三日,不得过市价二成’。这行字,是我在市上混半辈子的命换来的。”

糜竺手里拨珠的声音慢了。他看着臧霸,没有说“义气”,他笑了一笑:“你这条命,这个时候拿来,值钱。”

臧霸也笑:“也不全是为了你。为了我身后的那一群人,他们卖命的,还得吃饭。”

两人对望,盐香与账本的纸气混在一处。糜竺把“私票折价一成”的条款按在压纸石下,又把“前置义仓”的字眼圈了两圈。他心里那根绷得最紧的弦,松了一丝。

又一处灯下,刘备在观讲堂里照看讲义。张飞在窗下坐不住了,拍着膝盖:“三哥,这朝廷的‘十条’,你看像不像纸上的画饼?我们男人,拿刀吃饭,哪来的‘法’?合肥打了个神迹,难道就能把我们说服?”

关羽只抿着胡须,一言不发。赵云在侧,盯着那“义仓学校”四字良久,才轻声道:“张将军,‘义仓’二字,能护兵,护民,也护我们‘义’的颜面。若他们真在城外办起‘学校’,择乡社之子入学,徐州的‘仁义’,就不再是说在嘴上。”

刘备合上讲义,目光沉了沉:“云长、翼德,徐州人困久矣。‘义’要有人懂术法来落地。若‘法’能不伤‘仁’,就走得远。——且看三日。”

他说“且看三日”,把纸压在案上,压纸石下还有一封密札,是许都来的。刘备没有拆。灯火微动,纸边的影子往里收了一寸,像是把“不决”藏到了第二层。

合肥主帐内,纸墨还未干,命令已飞。高顺、臧霸、张辽三人各领一路,带“帖”带“十条”,带着各自的“镜”出营。贾诩再召鸩卫,吩咐两件事:一是在市上招四个说书人,付双倍口钱,讲“合肥神迹”,讲“桥断心不断”的曲子;二是贴“民问十条”,并留小吏在旁记答,三日一小结,十日一总结,交给“法司”与“账房”。

“记答?”陈宫挑眉。

“‘问’出了,‘答’也要成册。”贾诩笑,“否则就是‘唱独角戏’。‘问’是镜,‘答’是灯。灯要有人看得见。”

唐樱带着医坊的人先行出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