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栖晚自然察觉到这古怪的敌意,但她只是微微垂眸,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阴影,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姜栖晚什么都没有说,似乎是在等着李巧丽的反应。
“姜栖晚,你这么在意沈洛渝,祁深知道吗?”李巧丽突然发难,音量刻意拔高,仿佛要将每个字砸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。
她舌尖舔过唇角,恶意在齿缝间发酵:“你嘲讽我儿子,为何偏偏扯上沈洛渝?莫非……你们旧情未了?”
她刻意拖长尾音,目光如蛇信子般游移向姜栖晚身后,祁深冷峻的侧脸隐在停车场的光影交错中。
“毕竟是从小的交情,你们之间的感情也算得上是坚不可摧了是不是…?”李巧丽继续添柴,眼底闪烁着阴毒的期待,“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,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比的,比如你现在的丈夫,就没有陪过你那么久的时间。””
她甚至向前半步,冷笑嘲讽:“沈洛渝毕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,有些记忆,怕是永远抹不掉吧?”
李巧丽心中暗自得意,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深知男人最忌“白月光”与“朱砂痣”,祁深再沉稳,听见“初恋”“前夫”这些字眼,岂能不生芥蒂?
她甚至幻想下一秒祁深会质问姜栖晚,或是甩袖离去,只要这对夫妻生出嫌隙,那丢脸的就是姜栖晚而不是她儿子!
李巧丽盯着姜栖晚说出引战的话,好像故意让祁深听的。
祁深垂眸,目光紧跟着冷了几分。
李巧丽心里得意。
瞧啊,她就知道男人们都是最在意这种事情的。
她就不相信祁深会不在意!
然而,祁深的反应却如寒冰浇灭她炽热的恶意。
他并未如预期般怒目而视,反而垂眸望向姜栖晚。
那目光不是质问的利刃,也不是醋意的阴霾,而是静水深流般的笃定。
在姜栖晚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时,他悄然伸出手,将她的五指完完全全包入掌心。
掌纹相叠的刹那,仿佛有无声的誓言流转,他曾无数次在深夜为她捂暖发凉的手,此刻的动作依旧温柔如旧。
姜栖晚愣了下,似乎是也没想到李巧丽竟然会提到这种事。
被祁深握住了手,姜栖晚明白祁深是在安慰自己。
祁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回家再跟你算账。”
竟然还要算账。
姜栖晚抬头,想瞪他。
祁深伸手揉了把她的头,眼底都是明显的笑意,像是完全没有被李巧丽的话带节奏误导。
不在意是不可能的,但他了解姜栖晚,姜栖晚现在早就对沈洛俞没兴趣了。
如果说曾经只喜欢姜栖晚一个人的沈洛俞还有点竞争力,可现在的沈洛俞……跟废物有什么区别?
祁深现在的沈洛俞,姜栖晚根本不会多看一眼,他早就不配了。
李巧丽看着姜栖晚,下一秒又去死死盯着祁深,她就等着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