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她的漂亮不止于皮相,更在于眉宇间那股从容的光,仿佛经历过狂风却仍能舒展枝叶的梧桐。
她漂亮、坚强、内心强大。
能被那么多男人喜欢的,被祁深深爱这么多年的女人,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?
苏清溪见到姜栖晚后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试图模仿天鹅的丑鸭,徒劳地扑腾翅膀,却连水花都溅不出优雅的弧度。
苏清溪的喉头哽住一团酸涩,她抬手揉乱发丝,珍珠簪子跌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再次想起幻想中的婚礼。
那场永远无法成真的盛大典礼。
教堂的星光穹顶或许会变成祁家老宅的宴会厅,水晶吊饰换成真钻,鸢尾花胸针或许会换成姜栖晚设计的款式。
而祁深的目光,本该属于她的温柔,此刻却成了姜栖晚的专属。
她嫉妒得发狂,却又在嫉妒中渗出一丝羡慕。
姜栖晚不需要算计,不需要用医生的身份作为筹码,她仅凭自身便让祁深甘愿俯首。
她的强大如磁石,而苏清溪的脆弱却如流沙,一触即散。
包厢外的雨声愈发轰鸣,仿佛要将她的思绪冲刷成空白。
苏清溪的眼角泛起潮红,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渴望像一场滑稽的独角戏。
祁深从未属于她,她不过是自己编织的囚笼里的囚徒,用幻想喂养执念,却养出一头噬心的怪兽。
那些反复描摹的婚纱草图、那些在实验室里故意拖延时间只为多看他一眼的瞬间、那些精心调配的“偶遇”频率。
所有精心策划的棋局,在姜栖晚的淡然面前,统统成了笑话。
她甚至开始憎恨自己,恨自己的不甘,恨自己的懦弱,恨自己明明清楚祁深的心,却仍如飞蛾扑火般执迷不悟。
苏清溪的指尖在墙面上划出颤抖的弧线,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对祁深的“喜欢”或许早已变质。
那不再是单纯的倾慕,而是对苏家复兴的渴求、对自我价值的证明、对姜栖晚“抢走一切”的愤怒。
她将祁深视为救赎,却又不甘成为配角,这种扭曲的情感将她撕扯成碎片。
而姜栖晚,那个她曾不屑的女人,却活得如刀刃般锋利,切割开所有虚伪,包括苏清溪自欺欺人的谎言。
她踉跄着蹲下身,试图捡起那枚珍珠簪子,却发觉掌心早已被包厢内的瓷片划出细痕。
珍珠滚落进水洼,光泽变得浑浊,如同她此刻的心也如同她整个人,变得灰蒙蒙的一片脏污。
苏清溪的眼眶终于涌出泪水,混着雨水滑落,却无声无息。
她知道自己输了,输得彻底,输在祁深的漠视里,输在姜栖晚的从容里,更输在自己的贪婪里。
那些幻想的婚礼场景,不过是镜中的虚影,一触即碎,连残渣都成了嘲笑的凭证。
最重要的一点是,她还是在意宋明竟然敢找到她想跟她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