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柱、鎏金屏风映得流光溢彩。丝绸帷幕垂落如瀑,隔断出雅座与拍卖台,每一处细节都透出匠人雕琢的用心,红木座椅嵌着螺钿,案几上摆着掐丝珐琅茶具,连侍者托盘边缘都缀着珍珠,奢华而不落俗套。
这是肖家设立的会馆,在海市很有些名气,平日里会馆都是要预约才能来的,来的多也是上流圈层这些贵族们,像那些小家族的想进来也是不接待的,单是会馆这边请的烧菜师傅就是百年传承手艺的老师傅,这么说,真要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。
馆外景象亦是另一番天地。
石阶之下,豪车如云,排列成一道璀璨的星河。
法拉利、劳斯莱斯、迈巴赫,一眼看去全都是数一数二的豪车。
更有数辆定制豪车,奢华程度令人咋舌。侍者身着玄色制服,衣襟绣金线,躬身为宾客拉开车门邀请入内。礼数周到。
豪车之外,街道景致同样考究。
柏油路被清扫得纤尘不染,两侧梧桐树冠如绿伞相接,筛下斑驳光影。
路旁每隔数步便立着鎏金灯柱,灯罩雕着缠枝纹,内里透出暖黄光芒,似为夜宴提前点亮星火。
行人寥寥,偶有侍者捧着檀木礼盒匆匆走过,盒面烫金“拍卖会专用”字样,引得路过的摄影师频频按下快门。
远处海风携着淡淡咸味拂来,却吹不散此处凝重的奢华气息,仿佛连空气都浸透了金钱与权势的重量。
宾客陆续入场。
珠光宝气的贵妇踏着高跟鞋,裙摆扫过青石板,留下一串铃兰香,西装革履的商贾低声交谈,侍者引路时,步伐轻盈如踏云,手中托盘稳稳托着香槟与鹅肝酱,酒液在杯中晃出琥珀色涟漪。
姜栖晚与祁深并肩步下豪车时,仿佛瞬间成为风暴中心。
周围的目光如聚光灯骤亮,数百道视线如无形的丝线,将他们牢牢缚在众人焦点之中。那些目光或探究如鹰隼,或嫉妒似毒箭,或怀疑若寒刃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们笼罩在无形的审视之下。
这是他们领证后首次公开亮相,消息早已在上流圈掀起惊涛骇浪。
祁深,那位曾被誉为“祁家最锋利的刀刃”,圈子里老一辈眼中最完美的继承人,多少豪门世家将他的名字列入家族联姻的榜首,孙辈的婚配都恨不得早早与他绑定。
可谁能想到,这位向来冷静如冰、手段凌厉的继承人,竟悄无声息地与姜栖晚领了证?
消息传出时,茶会宴席间瓷器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,那些曾为女儿谋划的夫人们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绣帕,喉间哽着半句未出口的“荒唐”。
姜栖晚的过往更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未嫁时,她是月光般皎洁的白月光,多少二代公子为她一掷千金,跑车珠宝堆砌成山,只求她回眸一笑。
可她却选了沈洛俞,那个将“人渣”二字刻进骨子里的败类。
婚礼当日,教堂白纱沦为笑柄,婚后两年,她在沈家受的冷待与欺辱,被狗仔镜头放大成上流社会的年度丑闻。
离婚协议曝光时,众人摇头叹息:“多好的一手牌,打得稀烂。”可命运偏似顽童,将剧本撕碎重拼,离婚后她竟嫁给了祁深。
那曾高悬于云端、不可攀折的祁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