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栖晚的瞳孔骤然收缩,眼底泛起一丝冷冽的寒光。她不再后退,反而上前一步,与林雪几乎鼻尖相抵。她的声音压低,却如毒蛇吐信般冰冷:“林雪,你听清楚了。我出现在这里,是因为祁深要带我来参加这场拍卖会。至于沈洛俞,他在我眼里,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。你费尽心思绑住的男人,在我眼中不过是块烂泥。至于你所谓的‘爱’,不过是你自卑的遮羞布罢了。”
她突然轻笑一声,那笑声如冰棱碎裂,清脆却刺骨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轻蔑。
她微微扬起下颌,目光如寒潭般深邃,直直刺入林雪惊惶的瞳孔:“如果我放不下沈洛俞,我就不会费尽心机离开沈家。”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耳畔垂落的碎发,动作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离开那个金丝笼,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。至于沈洛俞……他在我眼里,早已是过去式。”
林雪的脸瞬间煞白,如被抽干了所有血色。她踉跄后退半步,后背撞上冰冷的雕花栏杆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稳住心神。
可姜栖晚的话却如利刃般剖开她最后的侥幸:“而且,你总觉得沈家未来会是沈洛俞的,可真的会是他的吗?你别忘了,沈让也是沈家人。”她的声音陡然冷冽,仿佛裹挟着冬夜的寒风,一字一句敲在林雪的心上,“沈让虽然不是沈洛俞同父同母的兄弟,却是沈洛俞的表哥,血缘或许淡了些,可论能力、论手腕,他哪一点比不上沈洛俞?”
林雪的喉头涌上一股腥甜,她攥紧裙摆,指甲几乎要撕破昂贵的绸缎。
她当然知道沈让的存在意味着什么,那个永远西装笔挺、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,自他踏入沈氏集团的那一刻起,便如一道惊雷劈开了沈家死水般的局面。
沈国栋将家业传给沈让,旁人非但挑不出错,反而拍手称快。
毕竟,沈洛俞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,说他如阿斗,都仿佛侮辱了那位三国时期的君主。
圈子里多少人在酒会上窃窃私语,对沈国栋的固执摇头叹息,暗地里却都押注沈让才是最终的胜者。
“沈国栋当初一意孤行,非要让沈洛俞继承家业,这才养出了他如今骄傲自大、目中无人的性子。”姜栖晚的声音如冰珠坠地,清脆而无情,“可你看看现在?沈让接手沈氏后,大刀阔斧进行改革,收购案一个接一个,盈利数额像坐了火箭般飙升。沈家出事的几次危机,哪次不是他亲自下场,用雷霆手段将舆论压下去?每一次公关都恰到好处,连媒体都挑不出错处。”
她眉梢微挑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“反观沈洛俞呢?他倒是‘争气’,次次都在帮倒忙,不是投资烂项目,就是得罪重要客户。说是制造问题的‘祖宗’都不为过。”
水晶吊灯投下的光影在两人身上交错晃动,却照不亮林雪眼底的阴霾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弥漫,却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恨意。
沈让的崛起,意味着沈洛俞被彻底边缘化。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,董事会的老家伙们私底下都在嘀咕,与其让沈洛俞把家业败光,不如让沈让上位,至少能保证沈氏百年基业不毁。
“就连外人来看都知道,沈让才是最适合继承沈氏家业的人。”姜栖晚的声音愈发冷冽,如寒冰般压向林雪,“而你,还在用‘怀孕’这种低级手段绑住沈洛俞,真以为靠一个孩子就能翻身?”
她的目光扫过林雪微微隆起的小腹,眼底泛起一丝轻蔑,“孩子?,你真以为沈国栋会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,改变对继承人的安排?太天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