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糖果塞进他手里,像要把所有的甜都分给他。
那个傍晚,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窗棂,将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暖橘色。姜栖晚正坐在祁深房间的地毯上,和他一起堆积木。
她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将一块积木搭在歪斜的塔尖上,小辫子晃得厉害,嘴里还嘟囔着:“哥哥,这次一定能搭很高!”祁深倚在墙边,看着她专注的侧脸,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笑,眼神里满是温柔。
他伸出手,正要指点她积木的角度,忽然,门被推开了。
傅承煜回来了。
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寒意踏入房间,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重锤敲击在祁深的心上。
姜栖晚抬头看到他时,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,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可傅承煜的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这闯入他领地的小可爱剖开来看。
他缓缓走近,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,那笑容里藏着某种危险的暗流。“这是谁家的小可爱?”他用一种既温柔又充满威胁的声音说道,尾音微微上挑,像一条毒蛇吐信,“留下来给我当女儿好不好?”
姜栖晚眨着眼睛望着他,有些茫然地看着他,不明白这人的话里藏着怎样的风暴。
祁深的心猛地一紧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他立刻从墙边弹起,快步挡在姜栖晚前面,将她小小的身子护在身后。他的后背绷得笔直,像一张拉满的弓,随时准备抵御来袭的箭矢。
声音急切而坚定,带着压抑的颤抖:“父亲,她该回家了。”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疼痛却不及心底恐惧的万分之一。
傅承煜的目光在祁深紧绷的背影上停留片刻,又扫过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的姜栖晚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这么紧张?”傅承煜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戏谑,“不过是个小丫头,值得你这么护着?”他走近几步,皮鞋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祁深能感受到他迫人的气息逼近,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衬衫。
他咬紧牙关,声音更坚定了几分:“她只是邻居家的小孩,父亲,天晚了,该送她回家了。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傅承煜,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任何危险的蛛丝马迹。
傅承煜却忽然轻笑出声,伸手拍了拍祁深的肩膀,力道重得让他踉跄了一步。“好儿子,真是有爱心。”
他话锋一转,语气却冷了下来,“不过,记住你的身份。不该碰的人,别碰,不该有的感情,别留。”他的指尖在祁深肩上停留片刻,像一条冰冷的蛇滑过,留下彻骨的寒意。
祁深的身体僵住了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他护着姜栖晚的手微微颤抖,却不敢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