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……的确是很了不起,他就没老婆。
不是,到底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啊!
……
包厢内,傅承煜倚在暗红色天鹅绒沙发中,指间把玩着一枚冰凉的翡翠扳指,眸光如淬毒的寒刃,穿透单向玻璃,冷冷注视着拍卖会现场的一举一动。
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眼底折射出幽深的光斑,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容,仿佛一尊被冰雪封冻的雕像。
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祁深身上,看着祁深如何为李司卿的东西竞拍,一次次举牌,一次次加价,甚至不惜与其他竞拍者针锋相对,眉宇间透出少见的执拗与焦灼。
也就只有这个时候,祁深才有了那点紧张感。
傅承煜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眼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瞧瞧,明明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,偏偏还是那么容易心软,会为了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而留情。
拍卖台上那枚旧怀表,他认得,是李司卿年轻时常用的物件,表盘内侧还刻着“司卿”二字。
祁深竟会为了一个已逝之人的遗物如此失态,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情感软肋。这样情深义重,就代表祁深会有很多软肋。
他垂眸,指尖摩挲着扳指的纹路。
真是愚蠢,不像他,他的软肋就只有他自己。这世间万物,皆可为他所用,亦可被他舍弃,唯独他自己,是他唯一无法割舍的存在。
这些年他虽然没在海市,但有关于祁深的事情傅承煜都听说了不少。
他早年在海外布局商业版图,却从未真正放下对祁深的关注。他知道祁家的继承人有多优秀,未成年时便以惊人天赋考入海外名牌大学,跳级毕业的传闻曾在商圈掀起轩然大波,更知晓他接手祁氏集团后,如同棋手般运筹帷幄,短短数年便开启全新版图,将家族企业推向前所未有的巅峰。
祁氏的股票曲线在他手中如腾龙飞升。每当听到这些消息,他的胸腔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灼热,像是饮下一口烈酒,灼痛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畅快。
祁深越是优秀傅承煜就越是得意高兴,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。
他想起祁深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独立主持公司会议的场景,少年身着黑色西装,脊背挺直如松,眉宇间已初显如今这般锋芒。会议室的老臣们起初嗤笑他年幼,他却用一份精准到令人胆寒的并购方案,将所有人的质疑碾为齑粉。
那一刻,傅承煜隔着监控屏幕,竟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他培养出的狼崽,终究长出了足以撕裂猎物的獠牙。
因为在他眼里,他和李司卿那个早夭的亲生儿子都不会比祁深更优秀。祁深就是傅承煜心里最优秀最在意的孩子,就算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抵不过祁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