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为拍下的李司卿遗物买单。负责人却忽然上前,脸上堆砌的笑容僵硬得如同冻住的面具:“祁总,实在抱歉,拍卖人已提前支付所有手续费,并表示……傅太太的遗物本就属于您,无需额外花费。对方说,您继承自己母亲的东西,天经地义。”
此言一出,祁深周身气息骤然凝结。
他僵立在原地,瞳孔猛地收缩,目光如寒冰利刃刺向负责人。
拍卖厅的喧嚣仿佛被瞬间抽离,只剩他压抑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。
什么人会策划这场荒谬的闹剧?
答案如毒刺般扎进脑海——傅承煜。
唯有那个曾将他囚禁于深渊的男人,才会用如此扭曲的方式,将他逼至众目睽睽之下,强迫他亲手赎回养母的遗物,仿佛在伤口上撒盐,观赏他崩溃的狼狈。
“他人在哪里。”祁深的声音冷得如同淬毒的冰,每个字都带着逼问的锋芒。
负责人额头冷汗涔涔,颤抖着回应:“祁总,真的对不住……对方是通过短信联系,我们从未见面。”祁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
祁深此刻几乎想要冷笑出声。
果然跟他想的一样,如果真的是傅承煜,对方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。
那他在什么地方?在暗处偷窥?
果然还是老样子,做的事一如既往的上不得台。
祁深垂眸微微闭上眼眸,再抬起头时眼底的凉意波澜起伏带着尽显的杀意,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到某一处方向,漆黑的瞳眸似乎在灯光的折射下多了几分戾意。
傅承煜的作风从未改变,躲在暗处,如阴沟里的毒蛇,窥探猎物挣扎,却从不现身。
他垂眸,指尖缓缓摩挲信用卡边缘,金属纹路在掌心留下微凉的触感。
闭上双眼的瞬间,过往记忆如潮水涌来,傅家地下室潮湿的霉味、鞭子抽打在身上的撕裂感、傅承煜俯视他时那抹戏谑的笑……再睁眼时,眼底已翻涌起滔天杀意。
漆黑瞳眸在灯光折射下泛起猩红,目光如淬毒的箭矢,缓缓扫过拍卖厅每一处角落。
仿佛能穿透墙壁,直抵那藏匿于暗处的毒蛇。
包厢内,傅承煜倚在真皮沙发中,指间红酒杯轻轻晃动,猩红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痕迹。
他透过单向玻璃凝视祁深此刻的眼神,倏地爆发出一阵轻笑,笑声在密闭空间回荡,带着病态的满足。
“果然……不愧是……我养大的儿子啊。”他低语,尾音拖出绵长的回味,舌尖舔过杯沿,像在品尝猎物血液的味道。
“就是有这样野兽般的直觉呢。”他眯起眼,眼底闪烁着狩猎者的兴奋,仿佛此刻祁深不是挣脱他掌控的猎物,而是更令他血脉偾张的——对手。
祁深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包厢方向,杀意在眼底凝结成实质。
他深知傅承煜此刻正隐匿在暗处,用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窥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