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陆子恒没接,许刻的手机开始响起来了。
许刻满脸幽怨。
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打火机,金属的冰凉触感却浇不灭心头的烦躁。陆子恒忽然抬手按住他颤抖的指尖,声音压得极低:“别抽烟,当心老大抽你。”
现在是真想直接抽根烟啊,可惜了,现在老大闻不得烟味儿,真要抽烟老大就该抽他们了。
哦,不对,不是老大闻不得烟味儿,是姜栖晚闻不得烟味儿。
现在在老大眼里,天大地大姜栖晚最大。
行,那在他们眼里肯定也是姜栖晚最大了。
还抽烟呢?配抽吗?老老实实的吧。
许刻连着叹了几口气,最后还是接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瞬间堆起标志性的笑面虎表情,接通时声音却带着几分讨好:“祁先生,这么晚打扰您了…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祁仲景冷硬如铁的声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“祁深呢?让他现在就回老宅!”许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,嘴角抽搐着,余光却瞥见陆子恒正朝他摆手,示意他拖延时间。
他干笑两声,正想编个借口,祁仲景却厉声打断:“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,别想阳奉阴违!我让他回家,他就必须立刻回来!”
许刻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电话里祁仲景的呼吸声沉重如雷,带着压抑的怒火,仿佛随时会冲破听筒喷薄而出。
他下意识转头望向远处,祁深正站在拍卖台前,姜栖晚倚在他身侧,两人低声交谈,光影交错间,祁深的侧脸轮廓冷峻如刀。
许刻喉头一哽,知道这场风暴终究避无可避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却带着几分涩意:“祁先生,您知道的,老大他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祁仲景的怒吼声震得许刻耳膜发疼,“你们这些跟着他的人,就只会找借口!我不管他现在在做什么,立刻!马上!让他给我滚回老宅!”说罢,电话被重重挂断,忙音在许刻耳边嗡嗡作响。
陆子恒快步凑近,眉头紧锁:“怎么说?”许刻苦笑一声,将手机塞进西装口袋:“还能怎么说?祁仲景气疯了,让老大必须回去。”
他仰头望向天花板连连叹气。
陆子恒摆了摆手:“你打算怎么力?”
“我能怎么办,我是什么东西啊,我就是个传声筒,他们想对上老大——那我就告诉老大啊,反正老大谁都怼。”
许刻心里门清,如果让祁深知道祁仲景和陈宥汐因为这件事情找事肯定会怼人,且一点面子不给那种。
反正遇到事情找老大这总是没有错的。
老大都不能解决的话,那这事儿就没人能解决了。
许刻撂下电话就去找祁深了。
祁深眉峰微蹙,眸光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。
窗外梧桐树的影子被晚风摇晃着,斑驳地投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,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。
许刻的传话像一枚石子投入静湖,在他心底激起涟漪。
那对夫妻……呵,从前对他不闻不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