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整个童年的爱与保护!”
陈宥汐瘫坐在椅中,姜栖晚的话像一把利刃,将她多年来精心编织的谎言彻底刺穿。
她忽然想起祁深归家那日,少年站在玄关,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与祁仲景,仿佛在审视陌生人。
她曾以为那是孩子的疏离,如今才明白,那眼神里藏着怎样的绝望与死寂。
“你们根本不爱他!”姜栖晚开口的话令陈宥汐怔然。
他们的身影此刻仿佛在月光下交融,勾勒出一道不可分割的屏障,隔绝了身后那个破碎的世界。
陈宥汐望着他们的身影,忽然捂住胸口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。
她瘫倒在地,碎瓷割破掌心,鲜血蜿蜒如蛇。
这一刻,她终于承认,自己亲手埋葬了儿子的心,也毁掉了所有挽回的可能。
陈宥汐想拦住他们两人,但此刻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拦住他们,换句话说,她已经不配拦住她们了。
陈宥汐内心酸涩。
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,可想的越多内心就越是不甘。
祁仲景还有些愣神,他也没想到他们本想是兴师问罪的,最后却被姜栖晚“兴师问罪”了,今晚最该生气的不是他们夫妻吗?怎么最后变成了姜栖晚成最生气的人了?
祁仲景一时有些无言,此刻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冷冽的光,将他与陈宥汐的影子拉得细长,仿佛要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也一并拉长。
他望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妻子,她鬓发凌乱,妆容早已被泪水晕染得斑驳,那副模样让他心头猛地一揪,曾几何时,那个在舞会上优雅如天鹅的陈宥汐,竟会变成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?
可偏偏姜栖晚说的那些话没有任何错处。
就像姜栖晚说的那样,一切好像确实都是他们夫妻两人的错,因为起因就是他们夫妻的争执导致祁深被人偷走。
祁仲景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,那枚刻着“P&C”的铂金袖扣是他与陈宥汐的结婚纪念物,此刻却硌得他掌心发疼。
如果没有这一切的开端,祁深跟傅家人是不会有交集的,更不会拍下李司卿的东西,所以罪魁祸首是谁?
是他们夫妻两人。
祁仲景心里乱作一团,有些想要叹息,却又带着点无可奈何。
“宥汐,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,当年的事情我们确实有错。”祁仲景走到陈宥汐身边想把人扶起来,陈宥汐内心酸涩的不成样子,此刻那点委屈在此刻炸锅,完全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。
“当年的事情难道就全都要怪我们吗!”陈宥汐猛地甩开他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仿佛要将那些淤积了二十年的不甘与怨愤都挖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