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嘶哑地重复着:“我没有错!必须赶走姜栖晚!”她鬓发凌乱,昂贵的礼服裙摆皱成一团,指尖死死攥住老太太的衣袖,仿佛要将那最后一丝“救命稻草”揉进血肉里。
姜栖晚驻足在原地,眉峰微蹙。
她望着陈宥汐扭曲的面容,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疲惫。
这场闹剧的根源,不过是祁深拍下李司卿遗物作为念想,陈宥汐的偏执如毒藤般缠绕,将所有错处推给旁人,仿佛自己永远是那朵无辜的白莲。
姜栖晚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,当道理沦为耳旁风,当真相被怨念吞噬,再多的解释不过是徒劳的声响。
她还未迈步,陈宥汐已如嗅到血腥的鲨鱼般转头。
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锁住她,整个人几乎是失控地扑了过来,指甲在空气里划出尖锐的弧线。
“都是你这个狐狸精!勾引祁深,让他跟我离心离德!”陈宥汐的嘶吼刺破厅堂的寂静,带着浓烈的恨意。
姜栖晚的瞳孔骤然收缩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可未等她反应,祁深的手臂坚实有力,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。
他眉峰冷凝,眸底翻涌着寒霜,抬手便推拂开陈宥汐。那动作毫无留情,带着军人般的利落与决绝。陈宥汐踉跄着后退,高跟鞋在地面踩出刺耳的声响,最终狼狈地跌坐在沙发边缘。
“陈女士,注意身份。”祁深的嗓音如淬了冰,每个字都裹挟着千钧重量。
他垂眸瞥向陈宥汐,目光里没有半分母子应有的温度,唯有彻骨的疏离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陈宥汐瘫坐在沙发里,胸口剧烈起伏,如风箱般急促喘息。
她抬头望向祁深,那眉眼轮廓分明与祁仲景如出一辙,可眼底的寒意却让她陌生得心惊。
“妈……您看!祁深他为了这个女人,连母亲都不认了!”陈宥汐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喊,手指颤抖着指向姜栖晚。
她的泪水如断线珠般滚落,却带着几分扭曲的癫狂,“他拍李司卿的遗物,就是在打我的脸!在告诉所有人,我这个母亲有多失败!”
祁老太太的眉峰拧紧,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儿媳的脸颊。她深知,陈宥汐的“失败”并非源于祁深的“背叛”,而是她亲手斩断了母子间的情分。
将儿子对养母的怀念视作“背叛”,何其荒谬!
姜栖晚缓缓从祁深身后走出,目光平静如深潭。
祁深眉峰紧锁,眼底的厌恶再无法掩饰:“陈女士,适可而止。”
祁深此刻对陈宥汐只有浓浓的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