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不可以,如果你说你不能接受……”说到这里,祁深又在笑了,可眼底都是明显的凉薄之意。
他的笑容如同寒潭表面结的一层薄冰,看似平静,底下却暗流汹涌。
他笑陈宥汐的自私与虚伪,笑她只在乎所谓的“家族体面”,却完全无视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最后一点孝心与情感。
“你不能接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你不在意我,我也不必在意你不是吗。”祁深的声音冷得仿佛能凝结成冰,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雹,砸在陈宥汐和祁仲景的心上。
他这话说的太多无情,几乎是要跟陈宥汐和祁仲景完全分隔开来了。
他不再有任何幻想,不再抱有任何期待,他决定用最决绝的方式,与这个充满虚伪与冷漠的“家”彻底划清界限。
他不再是那个会为了父母的只言片语而动摇的少年,而是一个清醒、果断、决绝的成年人,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陈宥汐的身体此刻都在轻微的颤抖,是无地自容,是不能接受。
她从未想过,自己会被亲生儿子如此彻底地否定,如此无情地割裂。
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眼神涣散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与尊严。
她试图反驳,试图辩解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祁深的话像一堵无形的墙,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。
她终于明白,她与祁深之间,早已没有任何亲情可言,只剩下无法弥合的裂痕与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祁仲景同样脸色惨白,他僵硬地站在一旁,目光游移不定,不敢与祁深对视。
他明白,祁深的话句句在理,句句如刀,刺中了他们夫妻最不堪的内心。
他试图开口,想挽回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内心的慌乱与无措,让他看起来无比狼狈。
他知道,他们夫妻与祁深的关系,从今天开始,将彻底陷入冰点,再也无法修复。
“祁深,够了。”陈深忍不住站出来,拦在陈宥汐身前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隐忍的克制,仿佛每个字都经过千钧重的斟酌。
他并非想为陈宥汐辩解什么,只是看着陈宥汐此刻颤抖如风中落叶的模样,心底某种复杂的情绪翻涌而上。
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孬种,在是非对错面前,他向来清楚界限。
但此刻,他却站在了道德的十字路口,一边是血缘与养育之恩,一边是祁深那被彻底撕裂的伤口。
陈深心里清楚自己不该站出来。他知道做错事的人是陈宥汐,陈宥汐和祁仲景这次真的是错的离谱。
祁深字字句句几乎是往两人心口戳,几乎是什么话难听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