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栖晚握紧拳,良久眼底的酸涩终于漫上来,像潮水般汹涌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她不想哭,可那股委屈、不甘、孤独,却像藤蔓一样缠住她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祁深总说:“你值得被纯粹地爱。”
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爱过她。
就连最该无条件爱她的母亲,也把她当成了可以被安排的棋子。
门被轻轻推开。
祁深回到房间,脚步轻缓,他一眼便看到地上碎裂的手机,屏幕裂成蛛网,零件散落一地。
他眉头微蹙,目光迅速扫过房间,最终落在姜栖晚身上,她站在窗边,背影单薄,指尖还渗着血,像一朵在寒夜里悄然凋零的花。
他顿了一下,随即快步走近,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。
“怎么了?疼不疼?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,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。
他没有等她回答,已经轻轻拉着她走向卧室的沙发,动作轻柔却坚定。
他从柜子里取出药箱,打开,取出消毒棉、碘伏、纱布,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
他跪在她面前,将她的手轻轻托起,目光落在那道细小却清晰的伤口上,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他低声责备,语气却满是心疼。
灯光从上方洒下,温柔地笼罩着他。
祁深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,高挺的鼻梁,深邃的眼窝,下颌线条干净利落,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玉石。
他的睫毛很长,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颤动。他的唇微抿,专注地处理着她的伤口,指尖温热而稳定,没有一丝颤抖。
那一刻,姜栖晚忽然觉得,好像此刻只有祁深才是真实的。
他不是为了利益接近她,不是为了家族联姻而娶她,更不是为了满足某种虚荣而占有她。
他是真的,在用尽全力,爱她。
她望着他,望着他低垂的眼眸,望着他眉宇间那抹藏不住的担忧,望着他小心翼翼为她消毒时那副认真到近乎虔诚的模样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
祁深察觉到她的注视,抬眸看了她一眼,嘴角轻轻扬起,露出一个极淡却极温柔的笑。
“怎么了?这么看着我?”他轻声问。
姜栖晚的嗓音沙哑:“祁深……我会让人觉得很讨厌吗?”
祁深的动作一顿,抬眼深深地看着她。
他的眼神深邃而清澈,像深夜的海,表面平静,底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轻轻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。
“怎么会有人讨厌你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那是他们没有品味。我们晚晚,是这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继续为她包扎,动作轻柔。
“你聪明、坚韧、清醒,你从不轻易低头,却也从不伤害无辜。你被伤害过,却依然保有善良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