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最多余的存在,连血脉相连的亲情,都成了可以被否认的谎言。
许明月又推了她一把,力道比之前更重,声音也更加尖锐:“你快走!你要问的已经问完了,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!”
那一推,不只是身体的撞击,更是灵魂的撕裂。
姜栖晚踉跄着后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门框,她甚至能感觉到母亲掌心的温度,那温度,曾是她童年里最渴望的拥抱,如今却成了将她彻底推开的利器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被关上,那声音像一记重锤,砸在她心上。
她站在门外,愣神片刻,指尖轻轻抚过那扇冰冷的木门,仿佛在触摸一段早已断裂的血脉。
她终于明白,再留下来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这里不是家,许明月也不是母亲,至少,不是她心中期盼的那个“母亲”的模样。
她缓缓转身,脚步虚浮地走向电梯口。
走廊的灯光昏黄,映照出她孤单的影子,像一片被风卷起的落叶,仿佛无处可依。
她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很愚蠢,为什么还要特地送上门来被许明月羞辱呢。
可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从楼梯间闪出,另一道从转角处逼近。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,动作默契,眼神冷酷,像早已埋伏在此的猎手。他们没有言语,没有警告,只是迅速逼近,一左一右,猛地捂住姜栖晚的口鼻!
“唔——!”姜栖晚瞳孔骤缩,本能地挣扎。
她双手拼命拍打,指甲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出红痕,双腿猛蹬,鞋跟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想呼救,可嘴巴被死死捂住,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。
她瞪大双眼,望向那扇紧闭的门,但没有人出来。
可门内,一片死寂。
没有脚步声,没有开门的动静,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。
姜栖晚的心,在那一刻彻底冷了。
她不再看向那扇门,而是将全部力气用于挣扎。
她咬向捂住她嘴的手掌,血腥味在口中弥漫,她用膝盖猛击其中一人的腹部,那人闷哼一声,却依旧不松手。
她拼命扭动,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,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吸、挣扎、求生。
她心中疯狂呐喊,却发不出声音。她脑中闪过无数可能。
是鹿云桃?是沈洛俞?还是……许明月?
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。
她被拖进消防通道,楼梯间阴暗潮湿,回荡着她微弱的挣扎声。
她被强行塞进一辆黑色商务车,后座铺着深色绒布,像一口移动的棺材。车门“砰”地关上,世界陷入昏暗。
她试图爬起,却被一记手刀劈在颈侧,意识瞬间模糊。
她最后看到的,是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和那扇她刚刚离开的公寓楼
姜栖晚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,像一片落叶被卷入漩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