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承煜用“喜欢”来包装操控,用“欣赏”来掩饰残暴。
他不是在爱,他是在吞噬。
她唇角的笑意早已冷透,像结了冰的湖面,再也映不出半分温度。
她看着他,眼神如刀,一字一句地问:“嫁给你?然后呢?”
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千钧之力。
“你会把我关起来,像关押一件私有物?让我像你上一任妻子李司卿一样,在你那座华丽的别墅里,花一样的年纪一点点枯萎,熬成一具没有灵魂的枯骨?被你日复一日地审视、控制、折磨,直到某一天,你厌倦了,就随手丢弃,像丢掉一件旧玩具?”
傅承煜就是个疯子。
不是那种歇斯底里、砸碎一切的狂躁疯癫,而是更可怕的一种,他冷静、克制、步步为营,却在灵魂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执念。
他把疯狂藏在温润的皮囊下,藏在低沉的嗓音里,藏在那句反复低语的“我爱李司卿”中。
可正是这份“爱”,成了最锋利的刀,一刀一刀,将李司卿逼至精神崩塌的悬崖,最终坠入无光的深渊。
他说他爱她,可真正的爱,是守护,是成全,是哪怕自己万劫不复,也不愿见她受一丝委屈。
祁深坐到了这一步,可傅承煜呢?
他眼睁睁看着李司卿被压迫、被舆论围剿、被至亲背叛,却始终站在阴影里,冷眼旁观。
他不救她,不护她,甚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,用沉默和算计将她推得更远。
他爱她吗?若爱,为何在她被逼疯时,不伸手拉她一把?为何在她最终闭上双眼、再不醒来时,他才跪在病床前,抱着她的手痛哭流涕?可那眼泪,是悔恨,还是对自己失控局面的愤怒?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。
更令人寒心的是,他连她死后都不得安宁。
他用她的遗物去刺激、去羞辱、去摧毁祁深。
他把李司卿的爱变成武器,把她的温柔变成利刃,刺向那个她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孩子。
这哪里是爱?
这是恨,是扭曲到极致的执念,是披着爱之名的报复。
他说他爱李司卿,可他从未尊重过她。
他不尊重她的选择,不尊重她的善良,不尊重她想守护的人。他只尊重自己对她的占有欲。
在他眼里,李司卿不是一个人,而是他生命中的“必须拥有”。
她若不能完全属于他,那她宁愿疯,宁愿死,也必须只属于他。
他用她的死来惩罚所有人,也惩罚自己。
可这种自我惩罚,本质上仍是自私的,他沉溺于痛苦,是因为他失去了她,而不是因为她受尽折磨。他从未真正站在她的角度,去感受她的绝望、她的孤独、她的无助。
他口口声声“我爱她”,可这份爱里,没有温柔,没有体谅,没有退让,只有控制、执念与毁灭。
所以,傅承煜从来都不是爱谁的人。他只爱他自己。爱那个在权力与情感中必须赢的自己,爱那个在悲剧中扮演“深情男主”的自己。他把李司卿的疯癫与死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