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夜抓宫闱,血溅太妃殿(3 / 4)

—他的袖箭藏在袖口,“嗖”地一声射穿了刘成的喉咙!

“噗——”

鲜血喷溅在描金的门帘上,门帘是绣的“牡丹富贵”,血落在花瓣上,像绽开了一朵红梅,艳得刺眼。

刘成的眼睛瞪得溜圆,手捂着脖子,喉咙里“嗬嗬”响,像漏了气的风箱,身子晃了晃,“咚”地倒在门内,脚还搭在门槛上,抽搐了两下,不动了。

小太监们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。

却被番役们一个个按在地上——有人想往假山后钻,被番役一脚踹在腿弯,“噗通”跪倒;有人抱着柱子哭,被锁链套住脖子,拖得满地爬。

锁链“哗啦”作响,哭声、求饶声混在一起,像被踩了的蜂窝。

“娘娘饶命!娘娘饶命啊!”

小太监们哭喊,声音都劈了,却没人敢看地上的尸体。

凄厉的哭喊惊动了内殿。

康妃穿着寝衣冲出来——寝衣是藕荷色的,领口歪了,头发散了一半,用根银簪胡乱别着。

她指着刘瑾的鼻子骂,手指抖得像筛糠:“你……你敢在哀家宫里杀人?哀家要去太庙告你!告你以下犯上!”

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,却还想摆太妃的架子。

“太妃娘娘。”

刘瑾躬身行礼,腰弯得很低,语气却毫无敬意,“咱家是奉旨办事,您要是想去太庙,老奴陪您去——但这些内奸,必须带走。”

他挥挥手,番役们拖着哭嚎的太监往外走,有个小太监抓着门框不肯放,被番役一刀砍断了手指,血滴在门环上,染红了铜狮头的牙。

康妃想去拦。

却被掌刑千户拦住——千户横刀站在她面前,刀上的血还没擦,冷光晃得她眼晕。

“太妃娘娘,请自重,刀剑无眼。”

千户的声音冷得像冰,刀背往康妃面前一横,她吓得往后缩了缩,脚崴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
康妃看着地上的尸体。

又看看那些被拖走的太监,忽然瘫坐在地上——屁股沾了满地的血,她却像没看见,哭声凄厉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:“朱厚照!你这个不孝子!你忘恩负义!你会遭天谴的!”

她骂得难听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却没人敢再看她一眼。

刘瑾没理会她的咒骂。

转身对番役道:“把这里搜仔细了,任何与外臣往来的信件、纸条,哪怕是半张纸,都给咱家带走。搜不到?就拆墙!”

“是!”

番役领命,冲进内殿,桌椅翻倒的声音、瓷器碎裂的声音,混着康妃的哭骂,在夜里炸开。

离开康妃宫时。

刘瑾特意绕到静妃宫——这里离康妃宫不远,却静得像没人。

宫门口连个守夜的太监都没有,门虚掩着,推开门,里面的太监宫女早就跪了一地,头贴在地上,连喘气都不敢大声。

“大人,都在这儿了。”

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递上名单,正是静妃宫的九个嫌疑人,“我们……我们没反抗,都在等您。”

刘瑾瞥了眼,没说话——康妃宫闹得那么凶,他们哪敢反抗?

番役们麻利地给他们戴上锁链,没人哭,没人闹,像串木偶似的被牵走。

这里的抓捕异常顺利,顺利得让刘瑾都觉得意外,却也松了口气——少了场麻烦。

最后。

只剩下仁寿宫。

刘瑾站在宫门外,看着那盏孤零零的宫灯——灯挂在檐下,被风吹得晃,光透过绢布,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,像个哭丧的人。

心里清楚,这里才是最难啃的骨头。

“大人,要进去吗?”

掌刑千户握紧了腰间的刀,手心全是汗——他怕张太后拦,更怕皇帝的“直接斩了”真要用到太后身上。

刘瑾点点头。

正准备下令,宫门却“吱呀”一声开了——张太后穿着素色的寝衣站在门内,头发用一根玉簪挽着,玉簪歪了,几缕头发垂在脸边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她的疲惫,像熬了几夜没睡。

“都带走吧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,“哀家这里,没有要拦的人。”

语气里没有恨,没有怒,只有一片死水似的平静。

十七个宫女太监被番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