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文官惶惶,帝王心思系兵权(2 / 3)

胡惟庸党羽时,也是这样,先从查账入手,一步步收紧绳索,连勋贵都不放过。”

刘健猛地抬头。

眼里闪过一丝恐惧,手都开始抖:“你是说,他要对我们动手?对整个文官集团动手?”

他辅佐孝宗十八年,见惯了“君臣相得”,从未想过有一天,皇帝会把文官当成“敌人”。

“不是我们,是整个文官集团。”

谢迁转过身,脸色苍白得像纸,“查账只是开始,他要的是打破我们把持朝政的格局,把权力牢牢攥在自己手里。刚才他说要派东厂、锦衣卫协同查账,就是在告诉我们,他不信文官,只信他自己的人。”

老首辅的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
他想起弘治皇帝在位时,内阁说一不二,连皇帝要修个宫殿,都得跟内阁商量;可现在,那个十五岁的少年,只用了几句话,就把文官集团逼得四分五裂,连辞官的念头都冒出来了。

“要不……我们也退了吧。”

刘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“我们老了,斗不过他了,与其被他揪着辫子下狱,不如保全晚节,回老家养老。”

谢迁沉默了。

归隐?他不是没想过——家里的祖宅还在,有田有地,足够安度晚年。

可真要是退了,文官集团群龙无首,那些寒门士子、年轻官员,只会被皇帝收拾得更惨。

更何况,他们辅佐先帝十八年,先帝临终前还握着他的手,让他“辅佐新君,保大明安稳”,说退就退,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吗?

“再等等。”

谢迁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无奈,“看看查账的动静再说,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……”

他没说下去,但刘健懂了——万不得已,只能拼了,哪怕是死,也要保住文官集团的体面,保住先帝留下的“仁政”名声。

坤宁宫的暖阁里。

地龙烧得正旺,炭块“噼啪”炸响,却驱不散朱厚照眉宇间的寒意。

他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,手里把玩着一枚虎符——那是太祖爷时期流传下来的,铜面上的绿锈都磨亮了,却依旧能看清“兵甲之符,右在君,左在将”的刻字,笔画锋利得像刀。

“张永,”

朱厚照忽然开口,目光穿过窗棂,落在窗外的十二团营营房方向——那里的旗帜在风里飘,却透着一股“虚”,“十二团营的总兵官是谁?”

张永连忙躬身。

腰弯得像个虾米,声音不敢有半分怠慢:“回陛下,十二团营由英国公张懋、定国公徐光祚共同提督,底下的参将、游击,大多是勋贵子弟或文官保荐的人——比如徐光祚的侄子,就当了神机营的副将,连火器都不会用。”

“勋贵子弟?文官保荐?”

朱厚照冷笑一声,将虎符扔在案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案上的奏本都跳了跳,“难怪去年蒙古人袭扰宣府时,十二团营的士兵连弓都拉不开,原来是一群靠关系上位的废物!”

他想起史书里的记载。

弘治皇帝为了“仁政”名声,怕“武将专权”,将京营兵权分给文官和勋贵——文官管粮草,勋贵管训练,结果导致军纪涣散,士兵连饭都吃不饱,哪还有力气打仗?

到正德初年,十二团营的士兵,十有八九是“挂名吃空饷”的,真正能打仗的,连三成的没有。

便宜老爹倒是落了个“体恤勋贵”“君臣和睦”的好名声,可这烂摊子,还得自己来收拾。

没有兵权,查账查到再多贪腐又如何?

文官集团要是狗急跳墙,联合京营哗变,自己这个皇帝,怕是要重蹈建文皇帝的覆辙,被人从龙椅上拉下来!

“英国公张懋……”

朱厚照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,这个名字让他想起昨天被抓的那个侍卫——那侍卫就是张懋派进宫的,替他盯着静妃的动静。

张懋是英国公张玉的后人,算起来是靖难功臣,他家在崇祯朝还殉国了,算是个忠臣。

可忠臣归忠臣,让他掌着京营兵权,就像把刀递到别人手里,自己连防身的家伙都没有。

“还有徐光祚,定国公府……”

朱厚照的目光深邃,定国公府是开国勋贵,从徐达那辈就跟文官集团交好,弘治朝时,定国公徐光祚还帮着文官劝先帝“轻徭薄赋”,指望他们效忠自己,还不如指望东厂的番役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