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诏狱审奸,铁证如山呈御前(2 / 4)

“他说陛下连太妃都敢得罪,连皇亲都敢剐。

迟早要逼反藩王!

还说……还说只要咱们联名上书,弹劾陛下‘不循祖制’。

各地巡抚定会响应!

他们都收过咱们的银子!南直隶巡抚收了我五千两!”

“哦?巡抚响应?”

陆炳示意缇骑放下烙铁。

铁尺在掌心轻轻敲击。

“笃笃”响。

像敲在张锐的心上,每一下都让他心跳漏半拍:

“哪些巡抚?

他说没说名字?具体收了多少银子?”

“说了!说了!全说了!”

张锐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唾沫星子溅在铁链上,又冻成了冰:

“南直隶巡抚收了五千两,浙江巡抚收了三千两。

还有……还有他的姻亲,湖广巡抚!

收了我一万两!

他说这些人都受了咱们的好处,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。

只要咱们登高一呼,他们就敢跟着反!还能调兵进京!”

缇骑在一旁飞快记录。

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。

比烙铁的热气更让人心慌。

张锐看着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记下来,字里行间都透着“谋逆”的罪证。

忽然觉得舌头像被割掉般难受,连呼吸都疼。

他深知。

这些话要是传到御前。

别说他自己要凌迟。

连那些巡抚都得跟着掉脑袋。

江南的盐商也得被抄家灭族,男的砍头,女的没入教坊司。

“还有李宾。”

陆炳忽然话锋一转。

铁尺指向隔壁。

隔壁的哭喊刚弱下去,又被这声问惊得拔高了些,像杀猪似的:

“他挪用河工款。

你知情吗?分了多少?”

张锐的身子猛地一僵。

铁链“哐当”晃了晃,撞在石壁上。

去年黄河疏浚,李宾确实分了他五千两。

他用那银子给小妾买了支赤金镶宝石的簪子,还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。

此刻却只能硬着头皮否认,想蒙混过关:

“不知!

我只知道他贪,具体贪了多少、贪了什么,我真不清楚啊!

我跟他不熟!”

“看来张大人是忘了。”

陆炳从袖中掏出那张扬州盐商的银票。

在火把下晃了晃。

银票边角被体温焐得发软,上面的红印还很清晰。

“这张五千两的票子。

出票日期正好是河工款下拨那天。

收款人写的是‘张记’。

难不成。

盐商还会平白无故给你送钱?”

银票上的朱印像只眼睛。

死死盯着张锐。

他的脸瞬间垮了。

像被抽走了骨头,瘫在铁链上呜咽:

“是……是我分了五千两……

我该死!我不是人!我贪赃枉法!

求陆指挥给我条活路啊!

我还知道盐商的走私账本!我交出来!那账本里记着十年的偷税明细!”

“活路?”

陆炳冷笑一声。

将银票扔给记录的缇骑,银票飘了飘落在纸上。

“等你把盐商走私的账本交出来。

再说活路吧。

要是敢骗我,这烙铁就不是凑在脸前了。”

张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
眼里闪过一丝悔意——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?

但很快被恐惧压下去。

他知道。

那本账本藏在书房的夹层里。

记着近十年江南盐商通过他打点官员、偷逃盐税的明细。

光巡抚级别的官员就记了七个,还有三个侍郎。

一旦交出去。

半个文官集团都得跟着陪葬。

可看着刑架旁那盆烧得通红的炭火,看着陆炳冰冷的眼神。

他终究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