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暂歇御门案,权柄付新臣(2 / 4)

能办好差事,说不定就能压过王振,成为皇爷身边第一红人,到时候看那些文官还敢不敢骂“阉竖误国”!

朱厚照看着他这副急功近利的模样,心里暗笑——历史上的刘瑾确实专权误国,贪财好权,可现在刚登基,文官集团还没彻底清理,正需要一个敢跟文官“硬碰硬”的人。

刘瑾的“狠”能治住文官的“傲”,他的“贪”能让他不跟文官抱团,这样的人,正好当一把“快刀”,先用着,磨好了是利器,磨不好废了也不可惜。

“刘瑾,刘健、谢迁勾结宁王,贪腐弄权的案子,你这几天在东宫听人说了吧?”

朱厚照的声音放缓,没有了之前的冷硬,多了几分温和,像在跟老熟人聊天。

“听说了听说了!奴才不仅听说了,还气得晚饭都没吃!”

刘瑾连忙接话,脸上的肉都在抖,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,手还拍了拍大腿,“这俩老东西,真是瞎了眼!皇爷待他们多好啊——刘健是首辅,每月赏银两百两;谢迁是次辅,还赏了京郊的庄子!他们竟敢勾结藩王,想谋逆夺权——奴才听着都气炸了,恨不得现在就去诏狱,给他们两巴掌,让他们知道皇爷的厉害!”

“光气没用,得把案子办利索,该定罪的定罪,该抄家的抄家,才能让天下人服,让那些藏着坏心思的人怕。”

朱厚照话锋一转,语气沉了些,不再是闲聊的温和,多了几分威严。

刘瑾的眼睛瞬间亮了,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条缝——皇爷这话的意思,是让他掺和案子的定罪?这可是肥差!不仅能捞好处,还能在皇爷面前立威,顺便打压那些看不起太监的文官!

他连忙往前凑了凑,膝盖在金砖上挪了挪,离朱厚照更近了些,声音都压低了:“皇爷的意思是……让奴才去诏狱审他们?奴才别的不行,审人的法子还是知道几个的——比如让他们蹲黑牢,不给饭吃,保证让刘健、谢迁把藏着的秘密全吐出来!”

“你审不了,也不用你审。”

朱厚照摇头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敲,“这案子牵扯太广,上到藩王,下到主事,光靠你一个人审,就算审出结果,六部九卿也不会认,还会说你‘滥用私刑’,到时候又得闹起来——朕要的是‘各方认账’,不是‘你一个人说了算’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刘瑾面前,弯腰拍了拍刘瑾的肩膀,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他们俩能听见:“朕给你个差事:明天起,你牵头,会同东厂掌印太监张锐、司礼监秉笔太监李荣,再叫上还在职的六部九卿——吏部马文升、户部韩文、兵部刘大夏他们都得去,一起到内阁值房商议此案的定罪章程。”

刘瑾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脸上的谄媚笑都僵住了——会同东厂、司礼监的大太监,还要叫上六部九卿的大臣?这哪是让他“牵头”,这是让他当“总负责人”!

他一个东宫出来的随堂太监,之前最多管管东宫的杂事,连司礼监的边都摸不着,现在却要压着张锐、李荣,还要跟马文升、韩文这些三朝元老平起平坐,这面子也太大了!

“皇爷,这……这怕是不妥吧?”

刘瑾的声音都在发飘,不是害怕,是激动,还有点不敢相信,“张公公是东厂掌印,管着缉捕查案,是宫里的老前辈;李公公是司礼监秉笔,管着批红,连内阁的票拟都要经他手;马尚书、韩尚书更是跟着先帝的老臣……奴才……奴才怕镇不住场子,万一他们不听奴才的,吵起来,岂不是耽误了皇爷的事?”

“镇不住?朕让你去,你就去,朕给你撑腰!”

朱厚照冷笑一声,抬脚在刘瑾的膝盖上轻轻踹了一下,力道不大,却带着十足的底气,“谁敢不听你的,就是不听朕的,你直接来告诉朕,朕替你收拾他——马文升要是敢护着门生,就撤他的吏部尚书;张锐要是敢抢话,就夺他的东厂印!”

他放缓语气,又道:“你记住,不用你拿主意,也不用你跟他们吵,就负责盯着他们议——不管他们吵成什么样,三天后,必须给朕一个明确的结果:谁该杀,谁该流放,谁该罚俸,谁该革职,列个详细的单子呈上来,一个都不能漏。”

刘瑾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,瞬间想明白了——皇爷哪里是让他“牵头商议”,分明是借他的手,试探东厂、司礼监和六部的态度!

张锐要是敢抢话,就是不把皇爷放在眼里;马文升要是敢护着门生,就是还想跟文官抱团;而他,只要把各方的反应记下来,按时交单子,就是立了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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