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的羊绒软垫,看着就暖和。
李东阳愣了愣,抬头看向朱厚照,眼里满是疑惑。
他以为服软后会被斥责,会被降职,却没想到陛下竟会赐座。
“坐啊。”
朱厚照挥了挥手,语气带着点随意。
“难道还要朕亲自扶你?”
“臣……谢陛下恩典!”
李东阳连忙躬身谢恩,小心翼翼地在太师椅上坐下。
软垫软乎乎的,驱散了膝盖的寒意,可他心里却比站着时更沉,像压了块石头。
他明白,这椅子不是恩宠,是枷锁,是陛下给其他文官看的“榜样”。
“你们看,李阁老服软了,就能坐椅子;你们要是硬扛,就继续站着,直到扛不住为止。”
朱厚照没再看李东阳,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百官,眼神里带着点审视,像在看谁会是下一个“服软”的人。
那些刚才还在心里犟着的老臣,此刻都低下了头,连张昇都没敢再挺直腰板。
李东阳都服软了,他们还能硬扛吗?
李阁老能坐椅子,他们呢?再站下去,痛风的痛风,腰折的腰折,最后还得乖乖点头,何苦来哉?
可真要点头,手里的权就没了,文官集团的“根”就断了,往后在朝堂上,他们就成了没话语权的“摆设”。
暖阁里的冰块还在融,冰水越积越大,像摊在地上的汗,映着百官的影子,显得格外狼狈。
百官们垂着头,眼神躲闪,没人敢看朱厚照,却又都在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彼此,等着有人先开口,等着有人先“认怂”。
朱厚照也不急,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们,手里的玉扳指又转了起来,节奏慢悠悠的,没半点催促的意思。
他有的是时间等,等他们想明白,是体面地服软,还是被拖着服软,是主动交出部分权力,还是被彻底剥夺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