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指尖都在颤。
“他们从没见过陛下如此铁血,说杀人就杀人。”
流民们更是吓得不敢出声,抱着孩子缩在墙角,连掉在地上的馒头都不敢捡。
就在这时。
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还夹杂着盔甲碰撞的“哐当”声。
一个男人的声音高声喊道:“陛下!臣来迟了!臣顺天府御史张谦,叩见陛下!”
朱厚照抬头望去。
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人,骑着一匹黑马飞奔而来,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穿着盔甲的府兵,手里拿着长枪,枪尖闪着寒光,显然是急着赶来,连护卫都带上了。
到了近前,张谦翻身下马,动作太急,差点摔下来。
他连官帽都没来得及扶,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,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,对着朱厚照就要下跪。
可他刚跑到近前,就看见地上的四颗人头、一滩血迹,还有瘫在地上、满脸是血的周奎,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像张白纸。
“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只是让衙役驱赶几个流民,竟会引来陛下亲自过问,还闹出了四条人命!”
“周奎都被吓成这样了,那他……他会不会也……”
张谦的腿肚子开始转筋,站都站不稳,只能扶着旁边的府兵,眼神里满是恐惧,连“叩见陛下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朱厚照看着站在原地、面如死灰的张谦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
“省得他再派人去顺天府衙署请了。”
“今天,就在这街角,当着流民和百姓的面,他倒要好好问问,这顺天府的御史,到底是怎么当的,又是怎么和漕运司勾结,克扣赈灾粮的。”
他转头对赵虎道:“把张御史和他带来的府兵,都‘请’过来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赵虎躬身:“是,陛下!”
张谦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赵虎,还有他手里的弯刀,终于反应过来。
“自己这是撞进了陛下设的杀局里,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